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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果然如此麼,袁斐與祁王是一黨,當年家父頗受皇上重用,在禮部也是如日中天,誰料想卻突然離世……」
步懷珺垂首,唇邊浮起一抹有些悽然的笑意。因著官場傾軋,便將擋了自己路的官員輕易毒殺,由此害的這一家家破人亡,這手段或許在朝朝代代的歷史中算不上什麼特別,但是一旦落到自己身上,便彷彿一粒重如泰山的塵埃。
「步小姐……」
修棋正待再說些什麼,可耳力甚好的他卻瞬間捕捉到了什麼,陡然抬頭望著屋子裡,步懷珺有些不明所以,隨著他凝視的方向看去,卻下一刻見萱草推開了正屋的門,腳步慌亂地跑了出來。
「小姐,翊王殿下突然發起熱來了!」
祁王府今夜也是同樣的燈火通明。
然而祁王卻並未宿在王妃或是任意一個侍妾的屋子裡,平日素來講究的祁王仍舊穿著那身從翊王府回來也未換下的錦袍,來來回回地在外院書房鋪了厚實繡毯的地面上踱步,不時焦急地抬眼瞥向門外。
「殿下。」
好在並沒有等上太久,不過兩刻鐘過去,外院書房緊閉的木門便被推開,一個一身黑衣的精悍人影閃身而入。
「怎麼樣?事情可都辦妥了??」
一見這人,祁王便焦急地問道,一雙眼死死地盯住那黑衣人,直到見其重重地點了點頭才長長吐出一口氣來。
「殿下放心,屬下早已將那批成事的人手遣散,給了他們足夠的銀兩,令他們分頭出去躲避風頭,三年內決不許入京。」
聽了這話,祁王終於面上的焦躁之色一掃而空,跌坐進寬大的扶手椅中不住地點著頭:「這差事你做得很好,就算翊王府與厲戎聯手,也決計追不上他們,只要老三一死,父皇再怎麼生氣,也不過幾個月風聲就會消散了。」
「殿下英明。」
聽著手下對自己的奉承,祁王得意地靠在椅背上,頭腦中已經開始描繪駱騅死後的畫面,嘖,還有那個丫頭,只要老三不在了,她以為還有誰能護得住她?還不是任人宰割?
彷彿是上天要合祁王的心意一般,此時的翊王府中一片慌亂。
所有的護衛都集聚在駱騅屋子的次間中,焦急地等待著。御醫們圍在床前,又是診脈又是針灸,各個頭上都是一頭的汗。
步懷珺帶著萱草和修棋站在稍遠處,遠遠望著駱騅潮紅的臉和緊皺的眉,心不由得抽緊了。
「海御醫,殿下這是怎麼了?」
終究還是忍不住的修棋先出了聲,頭髮花白的老御醫凝神將最後一根銀針從駱騅的胸口拔出,立起身來走向三人這邊。
「修大人,殿下如今因著體內的藥性與毒性在肺腑中交織,發起高熱也不奇怪,只是方才我見殿下胸口的箭傷處已然有些潰爛,想來是毒性太過厲害,或許那藥汁中的蝮蛇之毒的分量不足以完全解消那毒蠍的毒性。」
「那怎麼辦?」
修棋深深地皺起了眉,步懷珺略微思索了一番,微微上前低聲道:「那敢問御醫,可否將那藥汁再給殿下用一些?」
聽了這話,海嶽倒是有些意外,深深地打量了步懷珺一眼才搖了搖頭:「萬萬不可,小姐所言雖是個辦法,可殿下如今正發著高熱,正是極為體虛之時,若是再用下帶蝮蛇之毒的藥汁,只怕會負擔不住。」
「那現下該如何?」
雖說腦子裡慌得如同一團亂麻,步懷珺卻毫不引人注意地在下唇內側咬了一口,借著疼痛讓自己回復三分清明,仔細地問那御醫。
海嶽深思片刻,卻仍舊搖搖頭:「現下能做的,就只有儘量為殿下降溫,希望臟器沒有感染,使得未能完全消去的蠍毒能夠慢慢消釋,這個過程起碼要三四個時辰。可如果萬一其間臟器有了感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