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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在床上的駱騅緊閉雙眼,赤著精壯的上身,左胸前的毒箭已經被拔去,傷口處用繃帶緊緊地纏著。床前圍著的除了六七位御醫,就是駱騅的親信護衛,見到步懷珺後都紛紛讓出了床頭的位置。幾位御醫不明所以,剛想發問卻被護衛們低聲在耳邊分說了幾句,又見步懷珺一臉驚慮,倒也明白了過來。
步懷珺伏在床頭,只見駱騅雖說被擦去了血跡,看著並不算狼狽,可面色一片青吁吁的,整個人殊無血色,心中的焦炙更甚,不由轉頭望向那幾位御醫,聲音也不自主地帶著幾分惶急:「敢問……敢問殿下現下如何了?」
幾位御醫互相對視了一眼,其中一位鬍子花白的老御醫見步懷珺有些受驚,思索了一番後儘量和緩地道:「這位姑娘,殿下的箭傷雖說正中要害,但是傷口不深,流血也並不算多,因此外傷倒是無虞。只是那箭鏃上塗了頗為烈性的毒藥,這才是殿下昏迷不醒的原因。」
「那可曾幫殿下解毒?」步懷珺希冀地問。
那老御醫雖說年過六旬,但醫術極為精湛,堪稱整座太醫院之首,可聞言卻也有些無可奈何,長長地嘆了一聲:「這毒頗為厲害,且極為難尋,雖然方才已經給殿下服用瞭解毒的丸藥,但這毒究竟是什麼,又做何解,還需我們回太醫院翻一翻古籍醫書,看是否有這毒的記載。」
待到護衛們將御醫們送出門去,只留下兩位留在外間配藥,又悄悄地掩上了門,方才還擠滿了人的臥房裡一下子只剩下步懷珺和不省人事的駱騅。步懷珺將錦被蓋在駱騅身上,凝視著那人俊美的面容輪廓,良久伸出手在駱騅高挺的鼻樑上輕輕碰了一下,觸手是令人安心的體溫。
見駱騅看起來一時半會兒難以有什麼起色,步懷珺乾脆坐在了床邊的腳踏上,就這樣將下巴抵在床沿上盯著駱騅一起一伏的胸口,就這樣靜靜地坐了一會兒,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了過來。
「小姐!」
聽見熟悉的嗓音,步懷珺驚訝地回過頭去,只見萱草穿著一身半舊的家常衣裳急匆匆地進來,忙站起身來問:「你怎麼會在這?」
萱草彷彿有些害怕昏迷著的駱騅,離床邊還有一丈多遠時便站住了腳步,小心翼翼地低聲道:「是那位修大人方才到了咱們家,說小姐已經出宮來了翊王府,讓咱們不要著急……我有些擔心小姐,連衣裳都來不及換,便求了他騎馬帶著我來了……」
萱草的聲音越來越小,說到最後微微低下頭去,步懷珺體諒地微微笑道:「原來是修大人,幸虧他心細,我聽聞殿下受傷心裡著急,又受怡妃娘娘託付,竟未想到打發人回家裡說一聲。」
好容易壯起了膽子,萱草向前蹭了兩步,偷眼打量著床上一動不動的駱騅悄聲道:「殿下平日裡看著和氣得很,如今這樣子看著倒是有些嚇人。」
這話說得有些沒頭沒腦,步懷珺忍俊不禁,倒是暫時衝散了內心的焦灼,正想拉著萱草到外間去,卻聽得外頭一陣喧鬧。主僕二人都有些迷茫,好在不過片刻已經換了身衣裳的修棋便急匆匆地進來,對步懷珺一抱拳,沉聲道:「步小姐,祁王殿下到了。」
☆、第四十一章
「步小姐,祁王殿下到了!」
修棋的一句話說得主僕二人同時臉色巨變,萱草更是倒吸一口冷氣,驚懼地捂住了嘴。步懷珺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,湊近修棋幾步低聲道:「修大人,您可知祁王殿下……」
「鄒群此前已經向我匯報過了。」修棋乾脆利落地介面道:「此事事關重大,需殿下醒來後請殿下定奪。」
見修棋心裡有數,步懷珺點了點頭,心下稍安。萱草湊到身邊怯怯地說:「小姐,咱們要不避一避吧?」
步懷珺有些躊躇,修棋沉吟了片刻也道:「小姐與殿下的婚事尚未公之於眾,此時若是被有心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