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訴我嗎?這我明白。”秦飛對“泥鰍”說。
“喜兒”就是老北京人說的謝儀。在早,北京人的禮數多,求人辦事兒,不能光嘴上說兩聲謝謝,要用銀子說話,也就是給人家點兒好處費。這種好處費就叫“喜兒”,也叫“打喜兒”。用現在的話說,就是給人家打一個“紅包兒”。
秦飛給錢大江打的這個“紅包兒”挺瓷實:五千塊錢。幾年前,這也不算小數了。您想秦飛買這幅畫才花了一萬塊錢。
秦飛是山東濟南人,做買賣出身,他知道能得到錢大江的簽名,似乎比得到這幅畫還重要。山東人透著實在,既然“打喜兒”,就不能讓人家小瞧了自己。
他本想設個飯局,邀錢大江出來撮一頓,在飯桌上看畫兒。但錢大江沒給他這個面子。
“你直接到我家裡來吧,我實在是太忙了。”錢大江在電話裡說。
秦飛帶著畫兒登門拜訪。錢大江似乎不想讓秦飛多待,寒暄過後,開門見山,直奔主題,讓秦飛把畫兒展開,他瞭了兩眼,就讓秦飛把畫兒收起來,然後坐在了沙發上,拿眼瞄著秦飛問道:“這畫兒是你的祖傳嗎?”
“不是。”秦飛答道。
“嗯,從別人手裡收上來的吧?”
“是是。”
“嗯,我說呢。”錢大江拉著長聲說。
他的眼睛一直看著秦飛,架子端得挺足,讓秦飛覺得他不是在品畫兒,而是在品自己這張臉,他覺得有點兒難堪。
突然他意識到帶來的“喜兒”,該出手了。於是他微微一笑,側身從包裡把那個裝錢的信封拿出來,遞給了錢大江。“錢老師,這是一點兒小意思,您收下。您平時做學問,寫東西費腦子,留著買點兒什麼補品吧。”
錢大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,臉上帶出挺不高興的樣子,衝秦飛擺了擺手說:“嘿,你這是幹什麼?來就來吧,還……”
“不不,您別介意,這是我一點兒心意。”秦飛把信封塞到他的手裡。
錢大江半推半就地瞪起了眼睛:“你這是幹嗎?想拿錢賄賂我是不是?我可不是當官的,給不了你什麼好處。這錢你還是拿回去吧,我堅決不能要。”
秦飛道:“您這是哪兒的話?您是做學問的文化人,我賄賂您幹嗎?我不過是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,您別想那麼多,收下吧,也沒多少錢。”
其實,秦飛已看出錢大江玩的是假客套。
錢大江依然猶抱琵琶,嗔怪道:“動不動就掏錢,這樣做多俗氣!我們文化人是恥於談錢的。不就是幫你看幅畫兒嗎?何必要這樣呢?”
他用手摸了摸,感覺到那個信封挺厚實,當然他心裡清楚,誰也不會把掏出來的“喜兒”再往回收,所以有意地把臉一沉,把信封塞到秦飛的手裡。
秦飛轉過身,把信封放到桌上,滿臉堆笑道:“我知道您是個廉潔自律的大師級鑑定家,聽說您給誰鑑定都不收錢。我今天絕對不是因為您幫我掌眼,才給您送禮,只是太敬重您了,表達一點我對您的敬意。”
這幾句話倒讓錢大江挺受聽,他咧了咧嘴,乾笑了兩聲道:“好啦,咱們別為這點兒小錢來回爭執了,下不為例吧。好不好?”頓了一下,他說道,“嗯,你再把畫兒展一展,我細看看。”
秦飛感覺到他說話的語氣變了,心想,這是“紅包兒”起了作用。他趕忙把畫兒重新展開。
這一次,錢大江看得比較仔細,還拿放大鏡看了看畫兒上的款識和印章。
“嗯,有吳昌碩的金石氣味兒。”他放下放大鏡,讓秦飛把畫兒卷好,擰了擰眉毛說,“看吳昌碩的畫兒,要看他的古樸老辣,也就是宋朝人說的‘老境美’。你是玩字畫的,應該知道吳昌碩最初是搞書法、篆刻的。據說他五十多歲以後,受任伯年的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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