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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扯連蒙帶騙說了一宿,若換作別人,咱家早就讓他歸天了,九毒,咱家之所以留下你,你可知道所謂何意?”
九毒默然無言,失神的心早已經飄向了別處。
萬長亭吐出一圈煙霧,竟深深地嘆了口氣:“十七年了,先帝走了十七年,若非當年洗淚崖的變故,先帝也不會……”他頓了頓,銳利的眼睛盯著九毒,“你師父是毒聖,對麼?”
九毒不語不答,眼神卻頃然一動。
萬長亭的目光幽幽地移向車窗外的狂風暴雨,不禁輕聲念道:“桃映夕照紅滿地。鶯歌燕舞,不與離人遇。欲盡丹青傳尺素,他年何處是前期……”
九毒緩緩地抬起眼角,怔怔地看向萬長亭。
“……策馬挑燈燼百里。風捲流塵,舊夢難再續。醉眼溼花留無計,花落魂斷染羅衣……”萬長亭念著,竟有些恍神,片刻後才將目光又落回九毒身上,“這首詞……你可曾聽過?此乃先皇天慶帝在登基之年赴宣州神壇祭祀時所作,先帝一生酷愛畫桃花,然而……這首詞卻終究未來得及書上那幅最後的丹青《桃花芳菲圖》……”
九毒無言地聽著,心中驟然泛起隱隱地波瀾——桃花,乃是師父毒聖最擅描繪的物象,而這首《蝶戀花》,九毒自小便常聽毒聖輕念,每回他都好奇地詢問毒聖此詞是何人所作,毒聖卻總是默而不答,時間長了,九毒也不再追問,權當這是師父一時興起所吟。想當初在翠樓,九毒揮毫潑墨為《桃花芳菲圖》題上這首詞,實乃急中生智而為,可如今看來,倒生生地成為天意了。
萬長亭見九毒略有所動,遂正色道:“當年先帝赴宣州神壇祭祀,因見到宣州西南的山巒上出現奇景,便以妙法靈華,予歸何處為意,賜名此山為靈予山,這些……你可都知道?”
“天慶帝與毒聖有何關係?”九毒終於幽幽地開了口。
“你想知道麼?”萬長亭白眉一動,卻搖頭笑道:“那咱家也給你談個公平交易,你老老實實地告訴咱家毒聖為何會成為你的師父,咱家自然也會告訴你關於先帝的往事。”
“那你一輩子也別想知道了,九兒一句也不會說的。”九毒冷哼一聲,轉過頭又恢復到先前的沉默,不再搭理萬長亭。
“真是個倔強的小子,跟當年的信王果然很像呢……”萬長亭瞅著九毒,暗自尋思道,“等回了燕城,咱家一用刑,哼……看你還能撐多久!”
說話間,馬車已奔過了汀菽客棧,未作絲毫停留,直朝名州城而去,到了名州北城門外卻沒有進城,反而掉轉車頭徑直向西,一個時辰之後,馬車從城外小路繞到了名州的西城門外,萬長亭在此彙集了留守護駕的十餘鐵騎,片刻不停,直上官道,一路向燕城而去,眼看就要穿過金盤,忽然,那車身一震,只聽拉車的馬兒長嘶一聲,急促地停了下來。
“公公……”車伕渾身溼透爬進車裡,驚慌失措地指著外面,“前……前方……”萬長亭雙目一瞪:“沒用的東西!”親自探出身去一望,陡然面色驟沉,眼神亦黯了下來。九毒不禁抬頭瞥了一眼車外,他毫無神采的臉上頓時浮上驚詫。
只見茫茫風雨之中矗立著兩個年輕男子,一個身著藍衣,神色漠然,正是流雲。而另一個人則手握弦月形的銀刺直抵流雲頸上咽喉,他戴著鬼面,凜然而立,令人看不真切。
“你是何人?”萬長亭冷冷地問道,言語間那十餘鐵騎已蜂擁而上,將流雲與那男子團團圍住。只聽流雲高聲道:“義父快走!不要因為孩兒誤了大事!”
“藍嬰!咱家令你在金盤等待匯合,你怎會落於此人手中!”萬長亭鎖眉喝道,“他是何人?!”
“請義父恕罪!天影旗早就對孩兒起疑,如今被他跟蹤生擒,是孩兒失策!他……”流雲略一遲疑,沉聲道,“若孩兒猜得沒錯,他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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