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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意識裡的時間好像被施了什麼變慢的魔法咒語一樣,眼前一切都變得那麼…不真實。
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把孟玉言往擔架上抬,有不認識的一堆路人圍著孟玉言拍照,好熱鬧…真的好熱鬧啊。
還有…還有鍾鈞…他…在幹嘛?
好累,好累…
孟玉言的視野慢慢陷入了黑暗。
最後的最後,孟玉言徹底昏迷前,他依舊覺得自己的腦子果然是被撞壞了。因為他最後居然看到鍾鈞那個狗東西在哭?
他居然在哭?
他的眼裡都是密密麻麻的紅血絲,連抓著醫生的手都在不住地顫抖,他手臂上有好多血,還有一些燒傷的痕跡,臉上也有一點不知道哪裡搞的黑漆漆的油汙…怎麼這麼狼狽啊…
哦…好像又有點想起來了,在那些救援人員趕到之前,是鍾鈞把自己從已經翻了的車裡拖拽出來的。
而那時車輛已經起了火,周圍拿著圍觀群眾都說著不能靠近,很危險,等消防過來,等救援警察過來,不要靠近…
「你不能死,孟玉言!你怎麼能就這麼草率死了?你不是說你命硬得很嗎?你不是說你很厲害嗎?你他媽快起來啊?!別睡,別睡啊!」
男人從車窗鑽進去把孟玉言身上的安全帶解開,一邊往外邊拖,一邊拍著他的臉,「你醒醒啊,別睡了,別睡了……求你了…你睜眼看看我…」
當時的孟玉言根本聽不見他說什麼,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,在模糊不清的視線裡,看到他哭成那樣…
第一個躥進腦子裡的想法居然是:要是有手機就好了,一定要把他現在的樣子給他錄下來,日後當成把柄要挾他。
第二個想法才是:不是,現在都還沒死呢,他在那哭什麼喪?
關鍵…還哭那麼醜…
老話都說,人在死之前會看到自己過往一生的回憶,這種現象也被稱之為走馬燈。所以感覺自己眼前浮現各種各樣過往,孟玉言打心底裡是拒絕的。
——我還!不想!死!
但也不得不說,多虧那些走馬燈一樣的回憶。孟玉言終於久違想起來,原來…他和鍾鈞一開始的關係也沒這麼差嘛。
原來在很久以前,在他們兩個年歲尚小時,在彼此還不知道對方身份時,他們也曾有過一段和諧的「蜜月期」。
記得那是孟玉言和鍾鈞還在上幼兒園的時候吧?他們倆還一起把被車撞倒的流浪小貓挖坑埋起來呢。
他們一起給小貓給挖坑,一起把小貓埋起來,一起堆一個小土包充當墳頭。又還在墳頭插上鮮花。
兩個小屁孩還一起約定以後每年都要來看小貓,還很煞有介事地拉鉤上吊。
孟玉言和鍾鈞是同一天出生的。
不過不同的是孟玉言是早產兒,從小身體不好。出生時瘦得跟不足月的小貓崽一樣,呼吸微弱,剛出生三個月都住在保溫箱裡。
而鍾鈞不同,據說他生下來胖乎乎的,洪亮的哭聲幾乎把整個樓層都驚動了,可見其嗓門多洪亮。別的正常小孩七八個月才會爬,他四個月滿地亂跑了。
鍾鈞這種提前發育的確不正常,而孟玉言十個月才會爬,其實也不怎麼正常。
孟玉言剛剛認識鍾鈞時,
還並不知道他的名字。
那會兒大人們在醫院裡詢問醫生,而鍾鈞閒不住到處跑,這才遇見了乖乖在病房等著家長的孟玉言。
那會兒還是個小屁孩的鐘鈞一眼就被孟玉言所吸引,特別主動湊過去,慫恿著孟玉言和他一起出去玩。
當時小玉言的確想出去玩,但他一向是個很聽話的乖孩子,記著大人說過不可以亂跑,於是糾結萬分,手指絞著衣服。
他擔心被罵,也擔心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