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掠過了一座紫藤花架,穿過了一片畫廊,她已來到了東暖閣。
這些建築物呈現在她眼前時,她忽然定住了身子,靜靜的院子裡,不見一個閒人,搖曳的燈光,由銀紅紙糊的窗框子裡映出來。
夜色裡,東暖閣景緻如畫,抱著彩綾,她緩緩的走到正門入樓處,那裡佇立著一對亮光閃閃的石頭獅子。獅子兩旁,聳立著兩行柏樹,夜色裡,這些柏樹,高立雲天,搖曳著破碎了似的一片月光。
她驚訝的目神,在打量著這些柏樹,柏樹的陰影,啟發著她,使她忽然感觸到歲月的無情,韶華的飛逝,當真是“樹猶如此,人何以堪”?一切都與記憶裡的影子相吻合。
“二十年了……”她心裡反覆的念著,二十年該不是一個短暫的日子,足可以使一個人有所改變的年代,包括外表與內在。在無情的二十年漫長歲月裡,都應該有所改變才是。然而,卻無損於那些深烙在心坎上的記憶,正如同埋藏在泥土下面那些久遠的化石,那是不可能再有所改變的了。
看著看著,她那雙美麗深邃的眸子裡忽然滾出了兩行淚水,若非是彩綾那一聲冗長的呼息,她尚不知要感傷多久。
足尖微點,飛身縱起,有如飛雲一片那般的輕巧,已經落在閣樓外的平臺上。
一個年輕的姑娘,忽然撲出來道:“小姐回來了?”象小鳥般的,她一直跑到了白衣女子的跟前。睜大了眼睛細看了一下,“呀!”嚇得她臉色突變,足下一陣子踉蹌,差一點坐倒在地。
“別怕,小姐在這裡!”白衣女子說:“你……你是誰?”說著,她一徑的抱著彩綾進入閣樓。
那個姑娘戰慄著跟著進來,她畢竟練過幾天武功,跟著彩綾走東闖西見過世面。
“你到底是誰?小姐怎麼了?”說著她已撲到了彩綾面前:“小姐!小姐!”叫著嚷著,眼淚可就象斷了線的珍珠般的落了下來。
“不要緊的!”白衣女子安詳的在一張靠背椅子上坐了下來:“她只是一時岔了氣,你去倒碗溫開水來。”說時,白衣女子抬起兩隻手,把系在臉上的那一襲面紗輕輕的摘了下來。
那個姑娘頓時看得呆住了!
“天呀!”她心裡叫著:“怎麼跟小姐長得這麼象呀?”
“你看著我幹什麼?”
“我……沒有呀!”
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
“叫小眉。”說著,她就勿匆站起,到了一旁茶几上倒了一碗溫開水雙手端著走過來。
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:“別這麼看著我,我不會吃了你!”說時就把她手裡的茶碗接過來,道:“來,你幫著把她給扶起來!”
小眉應了一聲,把彩綾扶得坐直了。
白衣女子伸出一隻白瘦的手,輕輕在彩綾兩腮上一拿,彩綾的嘴就自動張開來,她很小心的灌下去半碗溫水,然後再把她身子平平放倒。看著她的臉,她微微搖了一下頭道:“這孩子……”
小眉嚅嚅道:“請問……你到底是誰?”
白衣女子一隻手輕輕在彩綾心口上順著,聞言她笑了笑道:“我姓成。”
小眉吶吶說道:“姓成?你到底是誰?怎麼會……”很多問題,一股腦的都岔集在她腦子裡,她還想再問下去,那個姓成的漂亮女人,已站了起來,道:“她快醒了,我也該走了。”說著,她由彩綾手裡把緊握著的一個藥瓶拿出,交給小眉道:“等她醒了以後,你把這瓶藥交給她,叫她快去解救院子裡站著的那些人,在三個時辰之內,要是不把他們救活,可就來不及了!”
小眉接過藥來,一時弄不清是怎麼回事,只是翻著白眼兒。
姓成的女人似乎依依難捨的依偎在彩綾床邊,深情的注視著她,漸漸的她臉上的神采變了,一種母愛的慈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