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些昏暗，但是還是能勉強看清床上躺著一個人。

柒陽三兩步上前，坐在了床邊。

&ldo;阿公，你還好嗎？&rdo;

躺在床上的老人眼珠渾濁，氣色很差，他伸出一隻乾瘦的手來，說道：&ldo;陛下你終於來看奴才了。&rdo;

柒陽搖了搖頭，握住了洪建福的手，說道：&ldo;阿公，你不必再叫我陛下，也無需自稱為奴才，現在你就是我的阿公，是我的親人。&rdo;

洪建福虛弱的笑了笑，然後道：&ldo;好吧，陛下，老奴撐不了多久了，陛下你要好好的活下去。別再掛記老奴了，唉，瞧我這樣，怎麼都改不過來了。&rdo;

柒陽的臉上帶上了悲傷，他道：&ldo;還說這些做什麼，我的心願就是阿公你能長命百歲。&rdo;

&ldo;唉，老奴我活不了多久了，陛下能夠記掛著我，我就滿足了。&rdo;

&ldo;別叫我陛下了。&rdo;

洪建福搖頭，道：&ldo;在我心裡，陛下你就是唯一的皇帝，其他人都不是。&rdo;洪建福說這話的時候完全不顧忌寒暄還在現場，大概是知道自己就快死了，而寒暄也不會真的對他做什麼，所以才敢這麼說。

柒陽嘆了口氣，問道：&ldo;阿公你今天喝了藥嗎？&rdo;

&ldo;喝了，可惜身子也不見好轉，大概是以前落下的病根。&rdo;

&ldo;好了，該走了。&rdo;站在後面的寒暄開口道。

柒陽轉頭看向寒暄，問道：&ldo;沒有人照顧阿公？&rdo;

&ldo;今天你要來，人都被我撤走了。&rdo;寒暄說道。

&ldo;為什麼。&rdo;柒陽問道。

寒暄笑著說道：&ldo;我只是答應讓你見阿公，但是沒有答應讓你見別人。&rdo;

看著寒暄臉上那理所當然的笑容，柒陽罵道：&ldo;你真是個瘋子！&rdo;

&ldo;嗯，我一直是個瘋子。&rdo;這麼說著，寒暄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甜膩，好像只要柒陽跟他說話，無論是情話還是辱罵他都十分的享受。重要的不是內容，而是那話語中是否包含著情緒，哪怕那情緒是厭惡的。

&ldo;走吧，下次再來。&rdo;

柒陽看了眼阿公，然後道：&ldo;阿公，我先走了，下次再來見你。&rdo;

&ldo;陛下也要保重身體。&rdo;阿公蒼老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來。

&ldo;嗯。&rdo;柒陽點了點頭，然後跟著寒暄出了房間。

吱呀一聲，房門被關上了。

&ldo;你是要把我圈養起來嗎？除了你，誰都不許見。&rdo;這段日子來，柒陽見過的人來來去去也就那麼三兩個。

寒暄拿起油紙傘，偏頭對柒陽露出一個笑容，道：&ldo;沒錯，只看著我難道不好嗎？&rdo;

&ldo;我看你早看厭煩了。&rdo;柒陽面無表情的說道。

寒暄笑著靠近柒陽，說道：&ldo;可我明明換了一張臉，怎麼會看膩？再看一輩子也不夠。&rdo;

柒陽冷淡的掃了寒暄一眼，道：&ldo;我看一眼便膩煩。&rdo;說完柒陽直接拿過寒暄手中的傘，自己離開了小院。

寒暄站在原地笑了笑，然後追上了柒陽。

雪還在不停的下著，柒陽人在傘下，寒暄人在傘外。

然而寒暄卻像感覺不到寒冷一樣，配合著柒陽的速度慢慢走著。

柒陽一路上一言不發，寒暄也不管柒陽會不會理自己，就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