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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大師兄封月臣與那啞女的大婚當日,她是親眼看見辛嬋提著劍殺死了啞女,又重傷了她大師兄。
那張臉,她絕不會忘記。
明明她是那麼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,可此刻當旁人都要義無反顧站在辛嬋那一邊時,她心中竟也有了片刻猶疑。
可僅僅只是一剎那,她便將那所有的猶豫都強壓了下去。
「師姐……」任君堯皺著眉看她。
程非蘊只看他一眼,卻並沒有同他多說些什麼。
葛秋嵩為了今日的局,是很費了些心思的,可只是這說話的片刻功夫,那炙塗鳥所結的密網便被強大的劍氣震碎,那般強勁的罡風襲來,猝不及防地擦過所有人的臉頰,刺得人生疼。
葛秋嵩拄著火元杖勉強站定,回身一望,便見那密網既碎,一身紅衣的辛嬋挾聶青遙與那稻草妖身化流光而去,他當即大喊:「快!莫讓他們逃了!」
幾宗的人匆匆忙忙施術飛身去追,混亂之中,晏重陽卻在人群裡紋絲未動,他抿著唇一言不發地盯著辛嬋方才掠過的飛簷看了半晌,才召回自己的那隻炙塗鳥,飛身掠入雲端。
娑羅星在心口震盪,如烈火灼燒一般,幾乎要燒穿她的心肺,辛嬋實在堅持不住,只能在一處鋪滿碎石的河灘停下來。
「青遙,你帶著林豐先走。」
千疊雪的劍鋒抵在碎石縫隙裡,辛嬋勉強支撐著身體,掐了訣引以冰藍色的流火畫出一道符紋落於聶青遙和林豐的身上。
「辛嬋姐姐,那你呢?」
聶青遙說著才一抬頭,便見辛嬋的臉色蒼白得可怕,她瞳孔微縮,「辛嬋姐姐,你這是怎麼了?」
辛嬋搖了搖頭,「我施了術法,能暫時隱沒你們的行蹤,你快帶著他走。」
情勢所迫,林豐如今還在昏迷之中,聶青遙沒有辦法,只能朝辛嬋點了點頭,「辛嬋姐姐,你一定要小心!我把林豐安頓好,就會回來找你的。」
可她才扶著林豐要走入西邊的密林裡,卻聽見身後辛嬋略顯虛浮的聲音:
「你們都不要再回來了。」
聶青遙腳下一頓,她沒有回頭去看辛嬋,咬緊牙關扶著林豐快步往林子裡去。
她要快一些,再快一些。
宗門裡的人來的很快,這偌大的河灘上不消片刻便站滿了人,他們手中持著刀劍,那鋒刃皆是對準辛嬋而來。
艼雲山和十方殿立於紅塵之外,不多沾染俗事,正清山的態度也十分曖昧,掌門程硯亭只派了女兒程非蘊帶人來瞧一瞧,也沒有要插手的意思。
於是這其中最積極的,不過也只是赤陽門、丹砂觀、梵天谷和業靈宗四大宗門。
「葛秋嵩你住手!」
秦昭烈才趕來,見葛秋嵩舉起火元杖便要朝辛嬋而去,他便大喝了一聲。
「秦閣主,你天照閣怕是無權過問我們宗門之內的事罷?這辛嬋殺人害命,你卻還要護著她,你莫不是還在覬覦娑羅星?」葛秋嵩一向同秦昭烈不對付,見他處處阻撓,便面帶怒色。
「到底是我秦昭烈覬覦娑羅星,還是你們早就心懷不軌,所以才要想方設法地按給她罪責,好讓你們名正言順地成全自己的野心貪慾?」
秦昭烈方才在辛嬋身前站定,寬袖一揮,那目光如炬,近乎蔑視般地掃視過在場的諸多面容。
「秦閣主可真是好大的威風!我等皆是宗門正派,豈容你這般猜測侮辱?今日這般場面,本不是你天照閣該來的,若秦閣主仍要維護這辛嬋,那麼你天照閣便是鐵了心與宗門為敵!」葉司蒼扛著刀往前兩步,沉著臉大聲說道。
幻蟾宮的人都被四大宗門的人擋在最外層不得而入,姜宜春也只能遠遠地看著幹著急。
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