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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著紫色的光罩,她將裡面那少年的狼狽看得更加清晰,也因此,她的眼淚一顆顆砸下來,「林豐!林豐你醒著嗎?」
少年也許是聽見她的聲音,他終於有了點反應,亂發遮掩下的眼睛費力地睜開了一條縫隙,隱約看到了她的臉。
瑞玉帶著人來要將聶青遙拉走,她幾乎用盡了力氣去掙開她們,可善微在一旁看著這樣的鬧劇,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意,上前便給了聶青遙一巴掌。
那樣清晰的一聲響,在光罩裡的林豐都聽清了,他繃緊脊背,伸出手卻被光罩燙傷了手指,一根枯黃的稻草從指頭燃燒成了灰燼。
聶青遙起初怔怔地盯著善微的臉,而後光罩的動靜喚回了她的神思,她回頭,正看見林豐的右手被光罩灼燒得變成了枯黃的稻草,被火星子燃燒得光禿禿的,她朝他搖頭,哭著喊,「林豐,你別動了林豐……」
他好聽她的話啊。
她讓他不要再動,他就真的趴在地上,沒有再去觸碰光罩了,可他連看她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聶青遙崩潰痛哭,好像這輩子活了這十八年,她還從來沒有任何時候,像今天這樣絕望過。
她恨自己的弱小,恨她明明離他這樣近,卻不能救他。
可就在聶青遙被瑞玉強拉著要往觀星臺下時,一柄斂霜凝雪的長劍破空而來,劍氣錚鳴激盪,重重地擊碎了那光罩。
所有人皆是一驚,他們還沒來得及回頭,便見一抹殷紅的身影輕飄飄地掠至觀星臺上。
聶青遙眼眶裡還有將落未落的淚花,她才見那一抹殷紅的身影,便不由失聲大喊:「辛嬋姐姐!」
作者有話說:
第49章 前因後果 [v]
無論是聶青遙還是在場的宗門人,他們以前見辛嬋都只穿著淺色的衣衫,反是那常伴在她身邊的年輕公子總愛一身殷紅的衣袍,而今他們再見她時,她已經是孤身一人,卻穿著與那年輕公子同色的衣裙。
殷紅熾烈,如火一般。
那銜霜凝雪的千疊雪重新回到她手中,再度抖落簌簌霜雪,在地面融化成極淺的水漬。
「辛嬋,你竟真的與妖為伍,如今還有什麼話好說?」那葛秋嵩最先反應過來,他中氣十足的聲音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楚。
「妖怎麼了?」聶青遙才跌跌撞撞地跑到林豐面前把他抱進懷裡,聽見他此言,便用一雙泛紅的眼睛去望觀星臺下的那些人:「他究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,才讓你們這些宗門人這樣待他?」
「青遙!」
善微一向沉穩的面容終於有了些龜裂的趨勢,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,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,「你過來。」
她搭著拂塵的手朝聶青遙伸出,「若你還記得我對你的教導,還認我,便過來。」
晨光裡,
聶青遙幾乎是發怔般地去看善微朝她伸出的那隻手,好像這麼多年來,善微待她的語氣還從來沒有這樣溫柔過。
可此時渾身是血,幾近昏迷的林豐在她懷裡,她驀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,掌心裡滿是刺目的紅。
她慢慢收緊手指。
「師父,從前那麼多年裡,我都在努力地想要留在您身邊,留在丹砂觀,可您卻還是在我十八歲這一年將我逐出師門,我真的很想試著去理解您的做法,明白您的苦心,可是我到現在也依然沒有想清楚,為什麼別的師姐都能留在您身邊,偏偏是我,您偏偏要我離開?但是現在,我覺得這些都不重要了,」
她的眼眶有些濕潤,幾乎要看不清善微的臉,「您說得對,我不適合修道,不適合做丹砂觀的弟子,所以我現在要做我自己認為對的事。」
明明將聶青遙逐出丹砂觀是善微早就定下來的事,可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