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部分(第4/5 頁)
了,輕輕地攬過我的腰,我們就這麼坐著,沉默。我們的眼睛在黑魅中閃啊閃的,他有心事,就如,我有心事,卻不肯相互道知。
4。唇
我開始留意一諾,他與外界唯一的聯絡是手機,卻從不打,只偶爾發個簡訊,他的手機裡貯存了許多照片,拍的,全是我插壞的花籃,我曾問他拍這些做甚?
他抿著唇看我,半天,才微微笑了一下:“比較一下你的插花手藝有沒有進步啊,如果你的插花藝術和從前一樣了,說明你的記憶也就很快恢復了。”
我按著手指,翻看著照片,心,很靜很冷,在想,這些圖片,於他,一定是有些我不知曉的秘密。
夜裡,假寐時,那些插得一塌糊塗的花籃照片,一格一格地在眼前閃,我忽然想起,他的手機從未響過的,即使簡訊來去,而且,他總揣在上衣兜裡,片刻不曾離身。
這裡面,定然是個圍繞著我的記憶而展開的秘密的,而一諾,定然不是我前男友的……我的心,恍然若空蕩蕩的山谷,忽忽地流竄著冷冷的風,我蜷縮了一下身子。
我開始巧妙地疏遠一諾,故意留給他許多自在的空閒,好似,我對找回記憶已失去了信心。我一個人去後山,去療養院健身房,我坐在花圃的矮牆上,看蝴蝶飛來飛去時肩上會輕柔地落下一隻手,回頭,就見他,望著我暖暖地笑。
更多時候,我回來時會看見他,依著陽臺的鐵藝柵欄,一聲不響地抽菸,這時的他,看上去滿臉的滄桑故事。我冷丁喊:“一諾!”
他遊園驚夢般的一個激靈,張皇地看著我,然後,毫無內容地笑了。
療養生活對我的記憶恢復並沒有什麼幫助,甚至,我會出現莫名的狂躁,打碎所有能打碎的東西,一連給一諾摔碎了五部手機,可他,不惱。
醫生說這是精神分裂症的前期徵兆,對我來說,療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,最好,轉院治療。
醫生在走廊裡和一諾說這些時,我剛剛吃了藥,在床上眯著眼,假寐。
一陣輕柔的腳步,停在床前,從微啟的眼縫裡,看到一諾,站在床邊,滿臉的茫然,兩隻手狠狠糾結在一起,又抬起來,捶打額頭,好似,手與額頭有著千般仇恨。
有人輕輕敲門,護士來送藥了,一諾接過,攥在掌心,垂頭跌進沙發發呆,瞬息之後,我聽到了一陣輕微的紙質聲,微抬眼眸,令我驚詫的一幕,便跌進了眼簾。
一諾從西裝內口袋掏出幾粒藥,與護士剛送來的藥調包,他的手有些抖,在夕陽下,顯得更是蒼白,有兩粒藥很不聽話地落在了地上,他彎下腰去撿時,抱著腦袋,無聲地,哭了。
我緊緊閉上了眼睛,低低尖叫了一聲,他奔過來,搖晃我的肩,我哀傷地看著他:“我做了一個噩夢,有人要殺死我。”淚水順著面頰無聲滑過,我的眼神,始終,穿越了淚光,停留在他臉上。
他撫摩著我的臉,靜靜地看我,然後,一字一頓:“有我在,我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你。”
然後,他給護士打了電話,告訴她們,剛才的藥被他不小心掉在地上了,請她們重新送一份來。
一諾來陪我,已有兩個月。
我想,我贏得了他的愛,且明白了他不曾是我的舊愛。
我不說,想冷眼旁觀這個結局。
5。片段
一諾不再慫恿我插花,甚至我插了要他拍,他也會似是在不經意間弄亂了才肯拍,我的插花藝術,已大有進步。
沒事的午後,我會拉著他的手,走在後山上,不時,摟過他的脖子,吻他,輕輕叼住他的唇,每次,他都要驚驚地低叫一聲,我便會看到一張越來越是清晰的臉,微黑,淡定從容的眼神裡有些無謂,他不是一諾。
那張臉,像一根綿長無終
本章未完,點選下一頁繼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