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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，最後變成一個黑色的大洞，將她整個人都吸了進去。

***

等任可歌再次睜開眼時，已經是下午五點多。

梅姨在廚房裡煲了湯，家裡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香甜的番茄煲馬鈴薯的味道。

任可歌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，發現自己的精神恢復了不少。

她赤腳走出房門，想要告訴梅姨今晚自己不在家吃，不要多做了她那份飯菜。

走到客廳，任可欣已經放學回到家。她坐在沙發上，梅姨也坐在她旁邊，兩個人都正對著某個人說話。

任可歌以為是她的朋友來家裡玩。她打了一個呵欠，邊說：“……你回來了啊。”

其實任可欣很早就回來了。今天下午全校的老師都要外出學習，所以提早放學。她回到家之後連書包都來不及放下，特意跑到任可歌的房間去看她有沒有在乖乖睡覺。

“姐姐，你醒了呀？”她俏皮的朝她眨眼睛。

一見任可歌起床了，梅姨還特地從廚房裡給她盛了一碗剛剛煲好的湯，放在飯桌上。

“來來來，趁熱喝了。”任可歌還沒有睡醒。她拉開椅子，剛剛坐了下去。梅姨卻一轉頭，對著客廳那人說：“垣森，你也要來喝一碗嗎？”

她剛捧起湯碗的手縮了一下，也不知是被燙到了還是被嚇到的。整個碗“嗒”的一聲掉在桌子上，熱騰騰的湯撒了一半在桌面上，甚至還有些滴在了地板上。

“哎呀哎呀，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小心？”梅姨連忙把碗扶起來，進去廚房拿塊幹抹布出來擦乾淨。

任可歌瞪著銅陵般大小的眼睛，一遍又一遍的確認這個穿著駝色雙排扣大衣的男人。不管她看了多少回，都確實是唐垣森沒錯。

“你什麼時候來的？”她想了想，又覺得不對。“你到底是怎麼進來我家的？”

“我下午就來了。”眼見熱湯就要沾上她的衣服，唐垣森伸手就扯著她，讓她及時遠離那張桌子。“是可欣給我開的門。”

一聽到唐垣森說起自己的名字，任可欣這時也串了過來，一顆腦袋擠在他們中間，“是呀是呀，垣森哥都在樓下等你好久了。”

“你不是說六點多才來接我的嗎？”

“任可歌，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給你打了多少通電話？我還以為你人間蒸發了！”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的可怕。

任可歌縮了縮脖子，生怕自己會沾染上這份怒意。

兩個人的氣氛就這樣僵持著。最後還是看不下去的任可欣連忙出來打圓場，“額，垣森哥。其實姐姐已經很多天沒睡了，估計是太忙接不到你的電話。”

聽了任可欣的話，唐垣森才認真的看著任可歌的臉。即使她已經睡了大半天，無論是臉色還是氣色都比早上好了許多。但臉頰卻依然是一片蒼白，眼睛周圍還掛著明顯的灰眼圈，眼底更是出現了一片淺青色。

“為什麼不好好睡覺？”

“我沒時間啊。”

“你畫畫就這麼重要嗎？連健康都不要了？！”

“唐垣森，我們這是要吵架的節奏嗎？！”

他馬上抿緊嘴唇，閉口不說。

兩個人相處了這麼多年，任可歌還是知道他這麼生氣的原因是因為在心疼她。

在幾年前，其實也發生過像現在這樣類似的情況。在她大二那年的暑假，任可歌剛剛跟出版社簽下了合約，準備出版她的第一本繪本。那時候恰逢學校有課要在暑期開始，她沒有辦法，只能儘量想辦法平衡兩邊的時間。可是，畫畫本來就是一件費時的玩意。而且那時候她所上的那門課程，也需要大量的時間來寫報告，還有做各種調查。

雖然到了最後她還是順利的拿到了那門課的學分，畫稿也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