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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溫文爾雅的淡漠。正是這種淡漠,讓第一次出入聲色場所的嬈哲,深深記住了花霽。
這件事,嬈哲以前沒有對林芊芊說過,日後也不會對林芊芊說。她已經決定要把這個秘密帶入墳墓,只是,她不甘心,讓林芊芊和這樣一個人有絲毫的接觸,哪怕她也深刻的同情花霽,卻不允許花霽玷汙林芊芊絲毫。
花霽離開廚房後,並沒有立刻回到花俊軒那裡,而是拐進了洗手間。他開啟涼水洗了洗臉,希望冰涼的刺激能夠趕走他的疲憊。
花霽關掉水龍頭,抬頭,鏡子裡的人,利索的鬢角和短短的劉海都沾著不斷滴落的水珠,雪白的面容溼漉漉的,掛滿了疲憊和倦怠。花霽輕輕的笑,鏡中人也輕輕的笑,這笑容,好美,也好疲倦,好空洞。
花霽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面容為何這樣蒼白,再一次意識到自己得了什麼病服了什麼藥,一切,就彷彿是標籤一樣貼在腦門上,讓人看一眼就浮想聯翩。所以,也難怪,嬈哲從第一次見他就滿眼的輕蔑和鄙夷。
他抬起手想要撫摸鏡中人的面龐,可抬起的手,僵硬在半空,徐徐的,又疲倦的垂了下去。
鏡中的人兒這般俊美,可又有多少人,能真正欣賞他的容顏?
不,沒有人真正欣賞他的容顏,也沒有人真正欣賞他本人。他是什麼?花霽望著鏡中人,默默的自問自答,他,是工具。他是王府做苦力的工具,他是王府任人發洩的工具,他是王府保管印璽、保護王爺的工具;同時,他也是幻色的工具,洩慾的工具,床上的工具。只是,在幻色,他是一個不合格的工具。再怎麼學著賣力討好,卻總是不盡人意,男顧客嫌棄他不夠嬌柔,女顧客嫌棄他不會哄人,所以他也僅僅風光一時,便迅速枯萎。染病、讓人不滿意,隨後被扔到一旁,誰愛上誰上。
“這麼看來,我這個工具,還是對王府有點用吧。”花霽想,對著鏡中人自嘲的笑,閉上眼睛搖了搖頭,一聲長長的嘆息。
花霽不知道自己在洗手間耽擱了多久,當他回到花俊軒的臥室時,嬈哲還沒有做好飯,林芊芊坐在花俊軒床邊,正在繪聲繪色的講著什麼。花俊軒低垂著眼瞼,看不出是不是在聽,而林芊芊仍舊講得眉飛色舞。她見花霽進門,便立刻跳了起來,問:“飯好了麼?”
“還沒有。”花霽說,撒謊,“我看幫得差不多了,就回來了。”
“嗯,看來兩個人的速度也並不快嘛——我希望有豐富的晚宴,肚子餓得咕咕叫了。”林芊芊說,重新坐了下來。
“嬈哲幫了我們很大的忙,又操心又破費,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她。”花霽說,想到嬈哲剛剛在廚房的樣子,心裡雖然不舒服,但他卻很理解嬈哲的感受。
“是啊,我也在想這個難題呢,這個人情太大了。”林芊芊說,“嬈哲是一個非常獨立的人,喜歡單獨待著,不許人侵犯她的私人空間,但卻允許咱們住進來;而且最關鍵的一點,她有潔癖還輕微暈血,但今天花大哥受傷這麼嚴重,她還是義無反顧的與你一起為花大哥療傷——真得很不容易。”
花霽點了點頭:“沒錯,真得好好謝她。”
“說到花大哥——”林芊芊思維光速般的一轉,從這件事跳到了另一件事上,“我覺得這個稱呼很彆扭,想改一改。”
花俊軒抬眼看著林芊芊,冷峻的面容,有些驚訝。
“‘花大哥’總感覺是進了黑幫一樣,要麼就像到了武俠小說,小說裡的小女子不總愛管男人叫某大哥嗎?”林芊芊說。花霽一想,也的確有點這個意思,不由得笑了起來。這時,只聽林芊芊出其不意的對花俊軒說:“既然花霽叫你哥哥,那麼夫唱婦隨,我也就叫你哥哥好啦。”
第三十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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