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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再婚,還早把事體鬧得沸沸揚揚的了,時間又十分急促,婚事的籌辦就本著因陋就簡的原則。一些禮節套路等,能省的,也就省了。必不可少的禮數,像過期、問口等,全由臨時媒人蘭香一手攬過來。
茂生利用給京兒做傢俱時剩下的木料,加班加點地給茂生打造了飯桌、床櫃等傢俱。他領著京兒等幾個崽子,用剩下的油漆,把滿月家門窗重新漆了一遍,又把屋裡的牆面用石灰水塗抹一新。木琴又抓緊鋪排著,領人給他倆套了兩床大紅的被褥,還給茂響和滿月各做了一套嶄新衣褂。
在整個籌辦過程中,柱兒一直不大上緊,興致也不高。他經常找個藉口,推三阻四地躲了出去。茂生就有些擔心,跟木琴道,我咋看柱兒有想法呢,好像不大高興呀。
木琴也看出了柱兒的懶散舉動。她就跟酸杏提起,叫他摸摸柱兒的心事。酸杏不敢怠慢。他把柱兒叫到自家裡,爺倆拉扯了大半天。
據說,剛開始的時候,爺倆的談話比較艱難。酸杏以長輩身份自居,把滿月多少年來家裡家外獨自操持的辛勞與愁苦講話了一遍又一遍,直說得口乾舌燥嘴丫子冒白沫兒。柱兒對面悶坐著,耷拉著腦袋,就是一言不發。
他內心的矛盾和苦悶,作為局外人的酸杏,也能夠深深地感知和理解,卻又一句話兩句話地解說不清。其中,既有對親爹喜桂的哀憐,又有對親孃滿月的同情,還有對自己今後生活處境的尷尬難堪與忐忑不安,更有對茂響因陌生不信任而產生的排斥與戒備心理。種種困惑憂慮交織在一起,弄得他整日迷迷糊糊的。他不知該怎樣把握自己,給自己一個準確定位。
至今無法知道,酸杏是如何做通了柱兒的思想工作。最終,柱兒還是接受了娘改道的事實,直面了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。
第七章 山風浩蕩5)
酸杏回話道,也沒啥大礙吔。柱兒也大了,見娘要改道,心下有想法也是自然的。我都跟他講說通了,婚事該咋辦,還是咋辦。只要跟茂響講明白,明後年一定要給他起座新院落。柱兒老大不小的了,也到了提親娶媳婦的年紀了。別現時抓瞎就行。
茂響一口答應下來。他拍著胸脯保證道,今後,我拿柱兒跟杏仔沒有倆樣。不僅是他的新屋,就是他的婚事,我也一併包辦哩。
木琴又把茂響、滿月和柱兒叫到了酸杏家,把這些事體一一擺說開來。徵得每個人同意後,才形成了個統一意見。這樣的做法,既給柱兒吃了顆定心丸,又能讓茂響明白自己肩上擔負的責任。更要有個放心的證人,以防日後生出不愉快來。
應該說,茂響和滿月的婚事,木琴處理得極為謹慎小心。考慮得也周全,做到了灑水不漏。不僅茂響和滿月說不出啥兒來,就是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村人,也是首肯贊成。
在木琴與茂生踏上南京之路的前兩天,茂響與滿月終於舉辦了一場不倫不類的婚禮。
所以說不倫不類,是因為倆人的嫁娶過程極為特別,打破了小山村保留的所有習俗禮儀。在杏花村幾百年的歲月裡,恐怕是獨此一份的。
如果說,滿月改嫁,茂響娶親,新屋卻是滿月的,茂響被迎進了人家的門檻。就如同茂響倒插門,進了滿月家一樣。若說是茂響倒插門,茂響的姓氏不改,身份也不變。婚事操辦的主角,以及所有禮儀流程和費用盤點,包括擺席待客等等,全是宋家的茂生木琴兩口子主持操辦。這種別開生面的婚事,讓杏花村的老老少少們大開了眼界。村人都趕上前去,圍在門前,伸長了脖頸,圍觀著這場難得一見的稀罕景兒。
婚禮安排在早上舉行,這與京兒和葉兒的婚事極為相似。此前,滿月就曾問過酸杏,說倆人都是二婚,是不是就得在下晚兒舉辦呀。酸杏跟木琴碰了一下頭,問她的意見。木琴堅持在早晨辦理。依舊是給京兒和葉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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