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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事感受到了韋保衡的怒火,不加掩飾的怒火,這讓他稟報訊息的時候,更加膽戰心驚,他低聲道:“李克用已經離開京師,渡河北上了!”
“你說什麼?他真的敢?!”
“稟稟明公,李克用是迫不得已。”
“何謂迫不得已?”
“他他是被李曄打跑的”
“什麼?!”
“前日,李克用不堪駙馬府受辱,在得知李曄出城後,便尾隨到了黃梨鄉。雙方雙方應該經過了一場大戰,事事後,李克用負傷被慧明帶走,而他的兩名隨從,竟然,竟然出現在李曄的隊伍裡,還去了安王府!看起來看起來”
“看起來如何?”
“看起來唯李曄馬首是瞻,好似已經投靠他!”
房中突然安靜下來,再沒有人出聲,一時落針可聞。
這種安靜,格外詭異。
韋江南和管事,一個趴在地上,一個躬身站著,大氣都不敢出。
唯獨韋保衡,臉上肌肉不停抽動,雙目通紅,呼吸粗重,如同一隻即將暴走的野獸。
忽的,韋保衡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怒吼,一掌抬起,轟然按下。
轟的一聲,韋江南和管事,齊齊被氣浪震飛出去,韋江南撞破房門,吐血摔落院子,管事掀翻桌椅,鑲進牆壁,雙眼一翻,直挺挺昏了過去!
屋中物件,悉數翻倒,珍玩碎了一地,屋樑猛地震顫,灰塵不停落下,整間屋子似乎都要倒塌,而在韋保衡腳前,出現了一個深過一尺的大坑,格外恐怖。
“豈有此理!氣煞我也!”
“李曄,你這豎子!屢屢壞我好事,我跟你不共戴天!”
這一日,整座宰相府,籠罩著末日般的寒冷氣息。
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,沒有人敢大聲說話。行走的官吏僕役,都是埋頭低首,腳步匆匆,不敢發出一丁點異響,生怕惹怒了宰相,降下無邊罪責。
這一日,安靜的宰相府,死了很多牲畜,因為,狗吠殺狗,雞鳴殺雞,鴨叫殺鴨
韋保衡發洩過怒火之後,漸漸冷靜下來,現實讓他不得不收斂脾氣,強忍著怒火,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。
“李曄今年才及冠,本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,本公之前的確沒有將他放在眼裡,也就是在他切磋勝了李克用之後,本公才稍微注意了他一些,卻沒想到,這個無足輕重的螻蟻,現在竟然給我惹了這麼大的麻煩!”
韋保衡坐在椅子上,端起茶碗品了口茗,對躬身站在面前的韋江南說道。他們現在呆的屋子,自然不是剛才那一間,那間屋子也就是沒塌而已,差不多毀了,沒法繼續呆下去。
飲完茶放下茶碗,韋保衡更加沉靜,他繼續說道:“之前輕視他了,現在必須得重視起來,能將李克用從長安逼走,不管他是有意無意,都不容小覷。眼下是多事之秋,容不得絲毫差錯了。”
說到這,韋保衡冷哼一聲,語氣莫名的複雜:“不愧是李峴的種,同樣的讓人不省心!”
韋江南見韋保衡已經冷靜下來,心頭暗鬆了口氣,他很清楚,他的這位兄長,發起火來就是雷霆之威,誰敢觸犯就是找死,而一旦冷靜下來,便是睿智之人,足以掌控全域性,運籌帷幄。
韋江南道:“昔日,李峴權勢滔天,姑且栽在我們的佈局中,現在他的兒子,不過就是稍稍有了點修為而已,我們沒注意他也就罷了,真要專心對付他,輕而易舉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韋保衡深思片刻,繼而沉聲道:“李曄能斬殺陳江河,以他自身的修為,斷然無法辦到,很可能是有高人相助阻攔你出手,將你打傷的那人,你當真沒認出?”
韋江南搖搖頭,心虛而羞愧:“的確沒認出,無論是面貌,還是氣質,都很陌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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