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頁(第2/3 頁)

，娘都記著呢。&rdo;範翠翠抹了抹淚，她月份大了，肚子看著長，田埂窄小，她怕重心不穩，只能站著和桃花說話。

桃花生氣的別開臉，&ldo;爹說你把奶的錢拿給外婆了，那是奶的棺材本，你不該拿的。&rdo;

範翠翠一哽，喉嚨堵得厲害，卻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來，又轉向劉氏，&ldo;三弟妹，我不在，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吧，你知道我的苦衷的，我娘開口問我借錢，我哪能不給啊，那是我親娘啊，我也沒法……&rdo;說著說著，捂著嘴巴嚶嚶哭了起來，&ldo;三弟妹，我的心情你懂吧？&rdo;

田裡幹活的人覺得好奇，都直起身子，借著聽閒話的空檔休息休息。

劉氏眼底閃過一抹痛，嘴唇哆嗦，半晌才擠出一句話，&ldo;我懂。&rdo;

範翠翠面色一喜，正欲再接再厲說服劉氏幫她求情，誰料劉氏話鋒一轉，&ldo;但二嫂不能那麼做，錢是孃的，借不借應該娘拿主意。&rdo;

黃菁菁不是蛇蠍心腸的人，話說清楚，借不借都不會傷情分，黃菁菁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，範翠翠自己做錯了事。

說完這句，劉氏低頭幹活，不再搭理範翠翠。

她不懂大道理，不會強詞奪理，但錯就是錯，對就是對，範翠翠做錯了事兒卻想矇混過關，不好。

範翠翠失落的低下了頭，乖乖在田埂上等著，她為何不下去幹活，她怕，黃菁菁打心眼裡惱了她，她要不緊著肚子，若孩子有個三長兩短，黃菁菁一定會毫不猶豫讓周士武休妻，她輸不起。

幹活的人繼續幹活，混日子的繼續混日子，範翠翠規規矩矩站在田埂上，眉目低垂，態度溫順，安靜得和平日判若兩人。

黃菁菁當沒看見，日頭漸曬，黃菁菁收了稻種準備回去了，撒種是個慢活，一時半會做不完，估摸著時辰，周士仁該回了，而她要去菜地割韭菜，檢查有沒有蟲，還要回家洗衣服做飯，事情多得很。

她問梨花回去不，梨花吸了吸鼻子，乖乖點了下頭，黃菁菁拉著她的手往回走，經過範翠翠身邊，眼皮子都沒抬一下，黃菁菁弱弱喊了聲娘，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，走到人少的地方才鼓著勇氣小聲嘀咕了句，&ldo;娘，我錯了。&rdo;

黃菁菁臉上無甚表情，範翠翠左右看了看，又小聲說了句。

&ldo;嘀嘀咕咕什麼呢，學蚊子嗡嗡嗡飛呢，要飛飛遠些，別跟前膈應人，這麼寬的地兒你找不著地方啊。&rdo;黃菁菁側目說了句，牽著梨花繼續往前邊走。

範翠翠嘴角抿得緊緊的，上前大步追上黃菁菁，顧不得那麼多了，大聲道，&ldo;娘，我錯了。&rdo;

周士武說，誠心誠意向黃菁菁認錯就會得到原諒，他就是那麼做的，範翠翠真沒辦法了，肚子大了，總在孃家不是辦法啊。

出乎意料，黃菁菁連個眼神都沒給她，低頭問梨花中午吃什麼……

範翠翠氣得直跺腳，黃菁菁擺明瞭故意捉弄她的，就是要她出糗，她抹了抹淚，喊了聲娘，又小跑著追上去。

&ldo;喊什麼喊，喊著好聽啊，你娘……&rdo;黃菁菁正視著前方，還沒意識到什麼，迎面而來的老婦人激動的撲了過來，黃菁菁不明就裡，以為是衝著她來的，沒料到對方開口就喊，&ldo;翠翠，你怎麼不聽孃的話，是不是娘對你不好，你竟求著她要回來，我苦命的女兒啊，你怎麼不聽孃的勸哪……&rdo;

黃菁菁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。

範翠翠臉色發白，臉皺成了一天，撇著嘴，極為想哭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