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賈環接過腰刀後,又看了蔣玉涵一眼,道:“最後問你一遍,究竟是誰指使的你?”
蔣玉涵慘笑一聲。無言的閉上了眼睛。
賈環點點頭,而後高揮起刀,就要斬下!
卻不妨後面有人高呼:“刀下留人!”
聲音居然還有些耳熟,賈環回頭看去,果真還算是熟人,有過幾面之緣。
只見來人形容秀眉,氣態謙和,縱然騎馬賓士,氣度卻並不狂放。
遠遠喊停後。來人快馬加鞭趕了過來,身後亦有數十人相隨。
“環哥兒……”
住馬後,來人勻了勻氣息,笑容溫和的看著賈環。喚了聲。
而賈環則坐於馬上,慘白的面色上多了幾分客氣,微微躬身道:“賈環見過王爺。”
“誒。說過多少遍了,以你我兩家的情分。何來此等客套?我從未以異姓相待於你,你也直喚我為兄便是。”
這位年不過弱冠的青年男子。面如美玉、目似明星,頭上戴著潔白簪纓銀翅王帽,又身著一身江牙海水五爪坐龍白蟒袍,當真是一位靚麗非凡的偶像派。
此人正是大秦東南西北四大郡王中,僅存的一位異姓郡王了。
北靜郡王,水溶。
賈環與他曾在幾次勳貴客宴上相見過,有數面之緣。
不過他對賈環倒是十分客氣,語氣也頗為親切。
只是……
這位王爺身上的因果太重,賈環不敢與之相處太近。
賈環笑了笑,客氣道:“縱然如此,然國禮亦不可廢……不知王爺此來有何事相干?”
水溶聞言,面色有些惋惜,再看向跪倒在地上淚流不止的琪官蔣玉涵,愈發扼腕嘆息,道:“環哥兒,可否給為兄一個薄面,就放過這可憐之人吧。他與為兄也有些關係,算是良友。為兄著實不忍看他落到此等境地……”
賈環聞言眼睛微眯,眉頭亦微微皺起,看著水溶的眼神變得犀利了些,笑道:“王爺可能不知,此人雖然可憐,但卻也有可恨之處。
他不知聽了誰人之言,故意引。誘我家二哥,進而想挑起我與那邊的戰爭……
王爺,環厚顏,自認為也算得上是國朝忠臣了,還是勳烈之後。
雖無甚大能為,但,也願活出一身錚錚鐵骨,不願做暗鼠之輩的尖牙,更不願給陰謀詭計者當槍使。
須知這赫赫乾坤,也絕不是區區魑魅魍魎之輩使幾個詭算便能夠執掌的。”
水溶被賈環這暗諷之言刺得面色青一陣紅一陣,但他性子確實謙和,苦笑了聲,竟在馬上對賈環作了一揖,祈求道:“還請環哥兒給為兄一點微薄之面,讓我帶了琪官去吧。為兄謝過環哥兒了,謝過環哥兒了。”
賈環連忙踩著馬鐙驅馬避讓開,苦笑道:“王爺,你這是……你這不是折煞我嗎?
罷了罷了,既然王爺您都如此說了,我還能說什麼?王爺帶他離去便是。”
果然是伸手難打笑臉……
水溶聞言,高興道:“那為兄就多謝環哥兒了……琪官,來上馬,我帶你回城醫治。”
賈環:“……”
蔣玉涵聞言,一雙桃花眼中滿是淚水,幸福的淚水,他顫巍巍的將一隻沾染了些許泥土但依舊纖細嫩白的手遞給了水溶。
水溶竟也不嫌棄他被惡霸毀容,一使勁,將琪官拉上馬,將他柔弱無骨的身子抱入懷中,然後對賈環拱手道:“環哥兒,回頭為兄做東道,請你喝酒。”
賈環抽了抽嘴角,點點頭,乾笑道:“好,好,小臣到時若有閒暇,一定赴宴。”
水溶也不見怪他話裡的推脫之意,再次拱手,告別而去。
水溶人馬剛一掉頭離去,官道上卻又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