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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禎瞪著她，&ldo;孤還沒到中年發福的時候呢！&rdo;

這句話雖然好笑，經他的語氣說出來卻沒多少令人發笑的意味。傅瑤看得出，他仍是鬱鬱寡歡，她想了想，還是大著膽子問道：&ldo;殿下還在為母后的事難過麼？&rdo;

趙皇后與元禎這一對母子，在傅瑤看來並沒有多親近，可是朝夕撫養之情，顯然不是短短几日能忘卻的。

元禎放下那杯黃酒，幽然出神道：&ldo;倒不見得是難過，可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，我小的時候，母后對我也稱不上慈愛，而是百般約束，我四歲開始到書房進學，每每下了學回來，看到二弟由高娘娘牽著，母子倆其樂融融的模樣，心裡總是泛酸。想著皇后莫非就只是皇后，而不能是一個母親？如今這謎團揭開，一切反而能說得通了。&rdo;

傅瑤不知該如何開解他，若無血脈聯結，所謂的視若己出其實很難做到。趙皇后縱然有心將元禎視作自己的親生子，可是在具體的照拂對待上，比起真正的母親還是有些差別罷？

&ldo;但是孤現在反而理解她，母后雖然嚴厲，卻是按照一個太子應該具備的才智和品德來教養我，何況她素日對我並無苛待，保我衣食無憂，若非如此，我也不會長成現在這副模樣。&rdo;元禎晃了晃杯中殘酒，嘆息道：&ldo;你且瞧著，二弟被高氏那樣溺愛，可不是走向歪路了？&rdo;

聽他這意思，彷彿對自己現在的模樣很滿意似的，儼然是個道德上的楷模。傅瑤背轉身去，悄悄的嗤了一聲，她可不信那些春宮圖小冊子都是趙皇后命人傳授給他的。

她這種小動作自然瞞不過元禎的眼睛，出於一種天然的默契，他甚至極快的領會了傅瑤的意思，俊臉上微微泛紅，輕咳了一聲道：&ldo;孤當時功課繁重，自然得尋些法子以作消遣。&rdo;

傅瑤用一副滑稽的眼光看著他，彷彿在說：&ldo;編，你只管編，我倒要看看你的厚臉皮能到什麼程度。&rdo;

元禎連忙扯開話題，&ldo;你可知近來又發生了一件大事？&rdo;

傅瑤不想與他廝纏，因循著話頭問道：&ldo;什麼事？&rdo;

&ldo;還不是邊境不寧，北蕃那些蠻子不知從哪吃了熊心豹子膽，又開始蠢蠢欲動，接連滋擾了幾座城池。&rdo;

&ldo;他們不是一直如此麼？&rdo;傅瑤有些不屑的道。

對於從前的大曆而已，北蕃的確是個強敵，但隨著大曆這幾年休養生息，國力漸漸穩定，北蕃也不敢再大舉犯境，自取其辱，只敢小偷小摸的打鬧而已。

元禎面容嚴肅，&ldo;但今次不同，據探子來報，那群進犯的強人中有北蕃王的親隨，你想想，這裡頭的來由可大了。&rdo;

傅瑤大驚，&ldo;莫非竟是出自北蕃王授意不成？&rdo;

以往那些紛爭，雖然明知與北蕃王脫不了幹係，還可說是底下人不遵約束。但若由北蕃王明確指示，恐怕就免不了一場戰亂了。

她登時憂心忡忡，&ldo;北蕃王應該沒這麼大膽子吧？&rdo;

&ldo;人心不足蛇吞象，誰知道呢？&rdo;元禎沉肅說道，&ldo;眼下也只好靜觀其變，伺機再尋對策好了。&rdo;

傅瑤眉頭微微皺起，自從趙皇后去世以來，皇帝就一直身子欠安，精神也不及從前，竟是將大半的朝政交由太子處理。雖說這也是一件好事，表明他對元禎的信任，可是元禎畢竟年輕，驟掌大權，每日光是應付那些圓滑老臣就得費不少心神，人看著看著清癯下去，更別說如今還有一場隱隱戰禍迫在眉睫，他肩上的擔子只怕更重了。

元禎瞧出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