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顫的,每一個細小的動作,都蘊蓄著巨大的變幻,每一次輕俏的移轉,都包含有足以致人死命的煞手,氣氛是慘厲的,慘厲中有著血淋淋的氣息……
於是,過了五十招……
於是,又過了六十招……
鳳目女黎嬙驚懼的活動了一下已經麻痺的雙腿,低細的喘了口氣,她緊張得就好似自己也在參加這場較鬥似的,狐偃羅漢這時伸手揩了一把額際流淌的冷汗,低聲向鳳目女道:“黎姑娘,這場仗打得心驚肉跳,這完全是在玩命嘛……俺看你也夠受的,假如依俺之意,乾脆一擁而上,打這兩個老王八一記‘母豬坐泥’!”
黎嬙聽了最後一句,不由得面龐微紅,裝做沒有意會,卻急忙問她心中另一個問題:“嚴……嚴大哥,你說,他為什麼不還手呢?真急死人了。”
狐偃羅漢也十分納罕的道:“不錯,俺也有些揣摸不定,照說這兩個穿著破銅爛鐵的夥計功力高絕,楚老弟一上手應該出招才是,但他卻一味遊鬥閃挪……奇怪,他是存著什麼意圖呢?莫不是想累垮敵人?不,這又不太可能,對方武功極強,內力自是深厚無比,一大半天,只怕還談不到累字,但是,若非如此,他又為什麼呢?”
鳳目女黎嬙想了一下,輕輕的道:“難道他是想借著遊鬥摸出敵人的武功根底及出招路數麼?”
狐偃羅漢一拍大腿,道:“對了,正是如此,黎姑娘的是冰雪聰明……不過……”
黎嬙低問道:“不過什麼?”
狐偃羅漢舐舐嘴唇,道:“這兩個怪物來路十分詭異,功力又高,適才俺看了一番,除了兩人的出手方式截然不同之外,連各人的招術也是變幻莫測,波滴詭詐,看情形,要摸清他們出手的路數也不是一件簡易之事,更何況在這種場合之中,不速戰速決,也是十分危險的舉動,對方手法太快也大狠了……”
黎嬙眨了眨眼,又思忖了一會,目光卻移向周遭,只見天狼冷剛與大漠屠手二人已分開站立,四目炯若火炬,一瞬不瞬的注視著鬥場,兩人身軀俱是微微弓曲,雙手交叉胸前,一看即知已是蓄勁待發,強弩上弦了。
劍鈴子龔寧卻不知何時揉身上了一棵光禿的樹幹,劍握右手,目注戰況,面孔上毫無一絲表情,他在樹上的位置,與仁立鬥場邊緣的快刀三郎季鎧,正好形成犄角之勢,遙相呼應!
狐偃羅漢又伸手抹了一把汗水、喃喃自語道:“奶奶的,俺真緊張得忍不住了,楚老弟此舉豈不玩命嘛,俺要上去……俺要上去硬拼一記,殺吧,俺也豁出去了……”
忽然——
黎嬙用手一扯狐偃羅漢衣角,圓睜大眼,指著鬥場幾乎已吶吶不能出言,而鬥場上,金甲士邵三鼎的甲冑晃響,口中“錘”字不絕,有如焦雷暴響,金鍊巨錘卻隨著他的吼叫,彷彿漫空交錯飛舞,勁風呼嘯如浪,在銀甲士尉遲元的同力進擊下,竟將楚雲逼到一棵樹之前,刀,鏈,錘,全在楚雲全身要害的四周閃掠,隼利之極,也驚險之極。
而楚雲此際的面色已然十分蒼白,舍發亦微見散亂,似乎只有招架之功,而無還手之力了!
狐偃羅漢驀然怪叫道:“他奶奶的反了,俺老嚴也將這條老命給你們罷!”
語隨身動,“罷”字出口,胖大的身形已騰空而起,但是,就在他適才躍起的剎那間,一條身影已凌空飛至,語聲低沉急厲的道:“嚴兄且退,快!”
狐偃羅漢聞言之下心頭一怔,卻不由翻身落地,鳳目女黎嬙也香汗涔涔的跑了過來,手中寶劍兀自顫個不停。
其實,這時若說鳳目女黎嬙心中害怕倒是假的,她現在完全是心情過度緊張激動的緣故,這也難怪,在眼前的場合中,若任何人是她,又怎會不如此呢!
那凌空飛到之人不是別個,正是早已蓄勢待發的大漠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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