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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糧賦以外,還有丁稅。凡是年滿二十歲至六十歲的男丁,都要同時每年繳納大量的納身丁稅,交錢或交絹。
其它朝廷與地方官府規定的“雜變”,如農器稅、牛革稅、蠶鹽稅、鞋錢等,名目繁多,多如牛毛,百姓難承其重,苦不堪言。
尤其是去年以來,“工部”屬員貪汙舞弊,督辦不力,以致“北涼河”河口決堤,塞北治下三縣數千畝良田毀於洪澤,百姓顆粒無收,“北涼山”附近幾個村的村民,被官府惡差逼討不過,鋌而走險,憑險據守,嘯聚山林,抗稅拒捕。
席青谷大老爺幾次派人進山,勸解抗稅山民放下武器,與官府和平解決爭端,都無功而返。
此地兵馬都監蔡耀揚,年少激進,率領廂軍入山進剿暴民。山民憑藉地利之勢,帶著廂軍像無頭蒼蠅般,在大山裡打了一個多月的轉轉,也未曾建功。
遠在“京師”的蔡京聞聽此事,大發雷霆,先是將自己的得意門生、“北涼”縣令席青谷一頓臭罵,繼而飛檄火令在“鎮北軍”監視、擎肘關飛渡大將軍的“權力幫”旗下“九將軍”之一,“斷頭將軍”關山月率軍撲滅亂民。
蔡相不在乎死多少人,他在乎的是丟了多少面子。
如此一來,倒是難為了“北凉縣”的父母官席青谷,一面他不希望他之下無拳無勇的百姓以卵擊石,無端的白白斷送性命,另一面他也不敢違逆上司恩相的血腥命令。兩難之下,席青谷決定派人去“涼城客棧”找女兒若芊出面,設法說服山民放棄起義,避免這場軍隊參與的單方面屠殺。
席青谷身邊最得力的人,莫過於自詡為“北涼三傑”的“洗剪吹”組合,可惜其中的“洗目槍”顧金湯早年為保護自己命喪於“朝天門”無天和尚的手下餘孽,而另外一位“剪心刀”陰銀刃,一向暗中與自己的死對頭、兵馬都監蔡耀揚走的很近,如此一來,“吹眉筆”盛錦棠這個文弱書生,便成了委以重任的最佳人選。
地方軍政文武員不和,乃至相互攻訐,本就屬於司空見慣之事,加之蔡耀揚出鎮“北涼”以來,自恃自己是蔡氏一族,年少氣盛,氣盛則凌人,從來不把席青谷這老邁昏庸的文官放在眼中;同樣,為蔡相效勞多年的席青谷,對蔡耀揚這靠裙帶關係握上一方武官虎柄的黃口小兒,暗中也是嗤之以鼻,不屑一顧。
身負重託的盛錦棠,並未如願的見到若芊小姐,撲了個空。
原因是,冷若芊前往西北履踐“萬馬堂”堂主“西北馬王”馬回峰與“涼城”之約,早在數月前與“風雪花月”四婢離開了客棧,想必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,至今未回。
盛錦棠失望,但並未絕望。
因為花掌櫃在看到了席青谷轉達的五百兩白花花的銀子後,一雙桃花眼就放了光。她馬上答應讓三姑娘冷若雅親自隨盛盛秀才跑一趟。
冷若雅是個歡樂的女孩子,她總能給身邊的人帶來快樂,笑意盈盈的她,用笑容感染著周圍冰冷塵封的世界。
下山之前,冷若雅換上了哥哥給買的華美的衣裳。
她身著紫狐皮裘,外披紫色鼠皮披風,脖頸圍著大貂鼠風領,秋板貂昭君暖套覆額,足登鹿皮小蠻靴,整個人本就秀媚靚麗,氣質非凡,再被這套華貴典雅,貴氣逼人的服飾一襯,肌膚潤玉,秋水湛湛,宛若神仙中人。
臨行時,若雅照例去客棧後山去見了冷北城哥哥。
——哥哥今天精神很好,他站在懸崖峭壁上的一塊巨石上向著南方眺望,山風撲面而來,吹起的袍帶和絲絲縷縷的白髮,在身後長長飄揚。
閒暇無事的時候,北城哥哥總會站在那塊被哥哥稱為“天涯”的巨石上遠望那個方向,眼眸裡無盡的相思和憂傷。
花大姐告訴我,那是北城哥哥戀人的家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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