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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田進德?”她愣了愣,忽又恍然道,“就是田二?他不是被關在邢州了嗎?不會又出事了吧?”
“雖未出事,但也頗為棘手。他自被擒之後閉口不言,那些在邢州郊外自盡的人也查不出真實身份……嬢嬢對此事格外掛心,只要田進德一天不招,案子就無法結斷。”
“可他確實和我們一起搶了丹參啊,還需要招什麼出來?”
他皺了皺眉,“很多事你不明白,我也不便說給你聽。田二原本是個膽小之輩,可現在竟能如此守口如瓶,或許是因為有所牽掛而不得不獨自硬撐。五哥與我商議過後,便想要暗中找到田進德的家人。”
“他的家人?”雙澄想了想,這才理清前後因果,“我知道了,田二的老家在亳州附近,你又知道我與田二有過交情,就想叫我去辦這件事……可為什麼要藉著給太后祈福才能離開汴梁?難道怕被別人知道?”
九郎斂容,“這些你不需去管。為嬢嬢祈福自然是真的,我不會拿這個開玩笑,此事嬢嬢也知道。鹿邑與亳州本來就相鄰,到時你我分頭行事,我會叫元昌與你一同前往亳州尋訪田二家人。”
雙澄咬著下唇,她不太明白為什麼看似已經完結的丹參事件會越來越複雜,好像各方力量都在暗中較勁似的。聽九郎的意思,去鹿邑祈福只是個幌子,真正目的便是去亳州尋找田二的家人,好從這個方面來撬開田二的嘴。而這件事至少得到了太后首肯,甚至說不準就是太后下令的,而且端王也參與其間。
只是端王在暗,九郎在明。
忽然想起昨日在端王府中,端王說到此番前去無論結果如何,只怕九郎都會得罪官家。而他則說,只因自己與其他兄弟不同,嬢嬢才遣他前去辦事,而自己本就不被官家所喜,故此也無謂無懼了。當時雙澄並不是很明白他們兩人話中的意思,如今回想起來,才算大致知曉了其中的涵義。太后想查此事,官家卻不太願意,而九哥這次奉太后之命出京,越是將此案查明,就越是會得罪官家。
她的心情越發沉重。
莫說其他人了,單單是九郎、端王、太后以及官家之間的關係就令她拆解不清。在雙澄眼中,他們明明就是一家人,可為什麼每個人似乎都在為著自己或者為著其他目的而行事……
正出神間,房門被輕輕敲響,回頭一看,馮勉提著個梅紅四疊食盒躬身入內。九郎頷首道:“送來了?有勞。”
“九哥這樣客氣,叫臣受寵若驚。”馮勉依舊笑呵呵的,將食盒放在了桌上。開啟首層蓋子,端出一小碟雞脯肉,色澤金黃,上澆滾熱香油、細碎蔥椒,還隱隱飄出酒香。雙澄愣了神,馮勉又已抽出二層三層,一碟清燒落蘇,不放蔥姜,卻有芝麻、松子、核桃等作為點綴。又有兩盅倒扣,翻開一瞧,原是晶瑩剔透粉糯羹湯,浮沉著切成薄薄片狀的冬筍與魚肉,羹湯間還撒有淡淡胡椒,不多不少,香味襲人,卻不濃烈。
雙澄之前只啃了半塊冷掉的胡餅,此時眼前之物在她看來直如天上佳餚一般,可又不好意思說自己正餓,只能一動不動地坐在旁邊望著。
馮勉又從食盒底層端出米飯,九郎因問道:“跟錢樺說過了嗎?”
馮勉連連點頭,“臣告訴他,九郎去過端王府幾次,很喜歡這小黃門,故此端王才將他送到馬隊中。錢樺也知道太后疼您,應該不會在路上再生事端了。”
“但我看他素來趾高氣揚,只怕也是表面應承而已。明日裡叫他先帶一批人去鹿邑,在那兒安排好道場。”九郎冷冷說著,又向雙澄做了個手勢,道,“怎麼不吃?”
她怔了一下,“給我吃的?”
馮勉笑眯眯地將竹筷置於她手邊,“九哥知道你剛才躲在草棚裡啃餅子,便叫我去弄些吃的來。湊巧剛才雍丘縣令來拜見九哥,廚房裡準備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