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部分(第3/5 頁)
海跟貞小蘭坐在炕上,陪著武全寶吃了頓長壽麵。
“羅海,你如今不一樣了,在大地方,就得有大地方的規矩,這才剛剛開始,夾著尾巴做人,做官兒得有官樣兒。我合計過了,以後,少回來,回來也不要聲張,會咬人的狗不出聲兒,明箭易躲,暗箭難防——你這人性子太張狂,幸好找了個能管著你的媳婦兒,你媳婦兒有文化,沉穩,旺夫,多聽她的。”武全寶這塊老黑姜,不緊不慢地潑了羅海一頭冷水。
第九章 流氓文化
流氓一直都很有文化。窮只和窮鬥,不和富鬥,富亦和窮鬥,絕不和官鬥。小流氓們斗的是弱勢群體,大流氓斗的也仍然是弱勢群體,只不過弱勢群體跟弱勢群體也不一樣。以強凌弱——誰強了,跟誰走,踩著下面的,才能跟住上面的。
流氓做了官兒,也依然是流氓。
武全寶有一套獨特的流氓法則。他,當然不會知道尼采的《人性的,太人性的》功利主義和權力意志哲學,但是,他卻在他的土匪家風的影響下,老早地就對尼采所說的“生物所追求的首先是釋放自己的力量”的上層建築理論有的放矢地付諸行動了——對一個流氓世家的土包子來說,最先做的就是,樸素的以個人的力量實現對弱勢群體打砸搶的暴力壓服,一開始追求好吃好喝,接著就是追求財產的擁有量,最後,就是教唆一幫手下,實現所謂的江湖義氣的小弟對老大的無比忠誠,最理想的老大就是隨心所欲地對手下的奴役——主子的絕對意志的高高在上的掌控權威。
流氓的本身就是專門利己的行動哲學。
羅海躺在大炕上,聽武全寶跟他講了大半夜的東方人種的流氓哲學。若是在羅海沒遇見韋銘以前,武全寶的這些話,他沒辦法融會貫通……世界是什麼,是一種巨大無匹的力量,無始無終,一個奔騰氾濫的力量的海洋,永遠在流轉,回流,無窮歲月的回流,以各種形態潮汐相間,從最簡單的湧向最複雜的,從最淨的、最硬的、最冷的湧向最燙的、最野的、最自相矛盾的,然後,再從豐盛回到簡單,從矛盾糾結回到單一的愉悅,在這種萬化如一,千古不移的狀態中堅信自己肯定自己,祝福自己的所得所享……韋銘恰恰是一個對《人性的,太人性的》原創者有深度認識的人,憑著非常要命的記憶力,給羅海補上了某些非主流文化的“上層建築”的哲學功課。
“獲益匪淺。”羅海第二天上午,開著車載著能旺夫的貞小蘭去看房子的時候,用上了韋銘的文雅詞彙。
“學好數理化,不如有個好爸爸。怪不得,你一個連初中都沒念完的文化盲人,竟然被大領導慧眼識珠,升官發財。”貞小蘭不得不對土包子的人脈依附關係肅然起敬。
已經準備好重新回到大學,鑽入象牙塔中研求深層次心理學,貞小蘭對人性這種東西的某些層面,有了別樣的理解——她慶幸自己坐檯的時候,留住了自己的貞操——羅海這個流氓為了她挺身而出,她的回報就是處女的初夜。
見了紅——好幾次吵架,要一拍兩散,貞小蘭就是拿著那塊吸引鬥牛的落紅,站在陽臺上要挾羅海,罵羅海死沒良心,身在福中不知福。
貞小蘭曾對羅海大吼大叫地說過,初夜就是一個屁事不懂的女孩子變成女人的死心塌地的初戀,擁有了一個女人的初戀,就是擁有了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存錢罐兒——這種閨中理論,雖然找不出什麼合理性,可是能把羅海這頭鬥牛圈住了,乖乖地把賺到的錢交出來。
兩人在車上扯了一會兒有戰有溫馨的過往。
看到“愛巢灣”的鄉野別墅的房子時,貞小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地圖,估量著從皇島到愛巢灣再到羅峰鎮和羅家灣的距離,“這地方真的挺不錯的,就是稍微土了一點兒,不過,價錢合適。”
“老四不會虧咱們的,開發商
本章未完,點選下一頁繼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