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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母親說的,家裡如今是個什麼情態,母親也該到外頭去瞧瞧,連著弔唁都無人敢上門,便是誤她,可也是她親哥哥誤的。”明潼說得這句轉身出去,她手頭上事多,沒功夫跟鄭夫人糾纏。
鄭夫人吃了這口氣,可底下卻沒了替她出氣的,連氣的叫丫頭叫婆子,一個個充聾作啞不敢答她,她氣的捶了桌板,等知道鄭衍回來了,立時就找到了主心骨,催了人把兒子請過來,見兒子瘦得這個模樣,又流了一襟淚,眼見得明潼不在,把她拎出來罵了又罵。
鄭衍心裡原就不滿,痛說一番成王的所為,母子兩個竟連成王也捎帶上了,鄭夫人急急一聲:“趕緊休了她!這樣的惡婦,我鄭家再不能容!”
真個說到要休妻,鄭衍又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了,他如今是侯爺不錯,可他的這個侯爺有多少分量,他自個兒心裡清楚,要休顏家的女兒,也得看看顏家答應不答應。
母子兩個說的話,轉瞬就傳到了明潼耳朵裡,家裡辦喪事,自下往下的人,她都梳理了一回,聽見回報正餵了慧哥兒吃雞蛋羹,軟滑滑一口,吹涼到送到他口裡,慧哥兒吧噠吧噠全吃了,丫頭附到她耳邊說這一句,明潼只挑挑眉頭,看慧哥兒“噗”了一口出來,趕緊拿帕子接住了,伸手颳了他的鼻子。
明潼立時就“病”了,病的躺在床上不起來,喪事的事兒全扔給鄭衍,鄭衍連花宴都沒辦過一次,哪裡治得了喪,院子裡頭亂了套,鄭夫人又不能相幫,還是鄭辰過來勸:“我曉得嫂子為著我受了委屈了,我守三年再嫁。”
親哥哥親孃還一味想著自個兒,她怎麼不心灰意冷,心裡也實是想替父親守三年的,可她這個年紀,再有三年,不說頭婚,嫁出去給人當填房也是有的。
明潼看了她,笑得一聲:“妹妹真這麼想,可得預備好了,母親求的,你哥哥求的,跟來求你的人家裡,就只有當填房這一條路了。”
既要有家財又要官位,能選的本來就少,如今是無人敢碰鄭家,等三年之後又不一樣,說不一樣,也好不了多少,鄭衍這罪名,好人家哪裡肯上門來,能挑的也只是些十全九不美的人家了。
鄭辰苦無辦法,讓她自個兒說嫁,那是不孝,可讓她三年之後當填房,她又怎麼甘心,偏偏這些母親全不為她著想,只想著要面子上的體面:“總是我命苦罷。”
熱孝百日說過就過了,鄭辰叫明潼勸動了,才剛提起來,鄭夫人就哭天抹淚,她怎麼也受不住,自家的女兒要嫁個商戶,鄭辰先還背地裡偷哭,後來便知道再無可能,索性關了門,只在屋裡頭守孝,絕少出屋門了。
鄭衍待明潼敢怒不敢言,喪事上知道了厲害,還得請了她了來主持,一時忍氣,心頭難平,看她越發厭惡起來,他寧可對著瘦馬,也不願意面對著明潼,因著守孝不能胡來,心頭更加氣鬱,才想往外頭走走,原來的舊相識,也不敢開門迎他了。
關了門就叫他吃酒,吃個爛醉,鄭夫人還要說兒子這是傷心的緣故,常叫人備了竹蓀湯菌子湯,又替他整治素魚素肉。
世人皆知鄭家怕是完了,聖人放了一馬,是把存了五世的丹書鐵券獻出去的緣故,偏偏鄭夫人還當是聖人念著鄭家祖宗的一點好處,可她也怕了,叫兒子安安分分的當這個侯爺,不求他有功,但求他無過。
鄭衍才疏卻志大,聽了這話怎麼甘心,再不甘心也是無法,如今他連宮門都進不去了,夜裡還睡不安穩,一睡就夢見在牢裡是怎麼過的日日夜夜,那些個人家,連喪事都不及辦,叫聖人削成一塊白板。
這一手把一半的太子黨打了下去,罪名還很不好聽,正逢著小計,官員評選考核的時候,空了的缺兒立時補了上來。
原只當這事兒過去了,進到三月裡,聖人又下了旨意,讓鄭家把祖宗留下的書簡俱都抬到宮中去,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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