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五章(第1/7 頁)
林舒就這樣被許詩嘉一路拉走,等被許詩嘉送回家,林舒才有些反應過來。
“你怎麼知道我在林詩瑤家?”
“我哪知道你在哪裡。”許詩嘉黑著臉道,“我打你電話你又不接。”
“我只是拿到了證據和材料,單純準備自己找林詩瑤警告他們一家三口,遇到你才是意外。”
他看了林舒一眼:“結果就看到你低聲下氣地坐在他們面前,頭都抬不起來,一句話都沒有任由他們攻擊羞辱。”
許詩嘉的語氣裡帶了一股憤懣:“林舒,你是傻子嗎?”
“罵我的時候從來沒含糊,怎麼被林詩瑤都這樣蹬鼻子上臉了還沉默低頭不語的,林舒,你平時的兇狠勁呢?難道只針對我?”
明明剛才往死裡護短林舒,可一到林舒家裡,許詩嘉就沉下臉,有些陰陽怪氣起來:“行了,現在終於找到你了,也把你帶回家了,那有空理我了嗎?是不是我得把你送回家然後自己趕緊識趣滾蛋,繼續自己找個地方冷靜啊?”
“……”這男的怎麼從剛才義正言辭的正義守護者一秒變成怨夫的。
“我剛才低聲下氣只是為了取證。”
林詩瑤一家對林舒從來輕慢,總是高高在上充滿傲慢,而傲慢則帶來短視和無知,林舒幾乎可以料見他們在這種慣常的思維模式下會做些什麼——他們大概都想不到林舒會想反抗。
就彷彿是從小把小牛綁在小樹上的農夫一樣,小牛小的時候無力掙脫這用來桎梏它的小樹,而等小牛長大,卻往往會因為過去無數次失敗的試探而放棄再次掙脫,於是農夫只需要一棵小樹就能綁住力量足以掀翻這棵樹的成年牛。
可人不是牛,牛不能思考,但人可以。
林舒或許過去是那頭因無力抵抗而放棄掙扎的小牛,但此刻她早已脫胎換骨。
牛變了,但農夫卻沒變,於是農夫才成了這個故事裡失敗可笑的那一方。
“林詩瑤他們肯定想不到我會正面迎擊,總覺得這些事上不了檯面,我肯定只想著趕緊認輸認慫把事情覆蓋過去。”
“你要不來,我也能錄音到關鍵證據。”林舒說著,拿出了錄音筆,“好在雖然你過來罵了他們一頓,但他們被刺激之下該說的不該說的,也都說了。現在證據齊全,可以走法律途徑了。”
林舒原本以為自己會很憤怒,然而事到臨頭,她才發現自己遠比想象中平靜。
以往總為林詩瑤一家的操作或輾轉難眠,或憤怒怨恨,然而如今,她才知道,真正的無視才是大智慧。
他們這樣的人,多為他們分一分情緒都是浪費——
“起訴他們,讓他們付出法律代價這件事,我會自己做,親手送他們受懲罰。罵他們一頓沒什麼意思,不如讓他們承擔法律後果比較好。”
不過許詩嘉顯然不這麼認為:“可罵他們一頓我心裡才解氣。”
“我知道他們對你造成太大傷害了,對你過去的
生活留下太多不好的回憶了,我知道罵人也是一種情緒消耗,他們不配你浪費自己的情緒去罵,所以我替你罵。”
“我也知道你一個人都能解決,我相信你的能力,但我還是想幫你一起,想站在你身邊,至少讓你知道你累的時候,有個肩膀可以靠。”
許詩嘉瞪著林舒,不等她繼續開口,許詩嘉就又乘勝追擊控訴了:“可你到底怎麼想我的?一遇到這種事,你就直接單方面宣佈和我斷聯了,是覺得我會介意,我會不理解,還是覺得我沒法保護你?”
“最近對我就很冷淡,見面除了睡我,也不和我精神交流了,單純當我是免費鴨子,我白天給你在所里加班,晚上回家給你到床上加班,三班倒的工人還有休息時間,我是二十四小時待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