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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究竟是在安慰曉晨,還是在安慰自己。
顏曉晨痛得臉色已經白中泛青,神志卻依舊清醒,她靠在沈侯懷裡,竟然還擠了個笑出來,對護士說:“她是我媽媽,是我不小心撞上來的,只是個意外。”看護士將信將疑地暫時放棄了報警計劃,她鬆了口氣,又喘著氣艱難地說:“媽媽,不要再做傻事!”
顏曉晨肚子上的血就如忘記關了的水龍頭一般流個不停,迅速漫延開來,整個下身都是刺目的血紅,顏媽媽驚恐地看著曉晨,已經完全失去了語言功能,只是不停地喃喃重複:“小小、小小……”
沈侯的手上滿是濡溼的鮮血,他眼睛都急紅了,嘶吼著“醫生”,顏曉晨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,漸漸地失去了意識。
急救室外。
顏曉晨被一群醫生護士飛速地推進急救室,顏媽媽被擋在了門外,她看著急救室的門迅速合攏,護士讓她坐下休息,她卻一直站在門口,盯著急救室的門,臉色蒼白如紙,連嘴唇都是灰白色。
程致遠說:“阿姨,手術時間不會短,你坐下休息會兒。做手術的醫生是上海最好的醫生,我們又在醫院,是第一時間搶救,曉晨一定不會有事。”
顏媽媽在程致遠的攙扶下轉過身,她看到了沈媽媽。剛才,當所有人都心神慌亂時,是她第一個蹲下,搶過醫用紗布,按住曉晨的傷口,幫忙止血,表現得比護士還鎮靜;她喝令沈侯放開曉晨,讓曉晨平躺,喝令程致遠立即給他媽媽打電話,要院長派最好的醫生來做搶救手術。她表現得臨危不亂、鎮靜理智,可此時,她竟然站都站不穩,沈侯和沈爸爸一人一邊架著她的胳膊,她仍舊像篩糠一般,不停地打著哆嗦。
顏媽媽直勾勾地看著她,她也直勾勾地看著顏媽媽,像個啞巴一般,沒發出一絲聲音,只有豆大的淚珠一顆顆不停滾落。
顏媽媽心中激盪的怒氣本來像是一個不斷膨脹的氣球,讓她幾乎瘋狂,但隨著那衝動的一剪刀,氣球徹底炸了。顏媽媽此刻就像爆炸過的氣球,精氣神完全癟了,她喃喃問:“曉晨為什麼要救她?是她害了我們一家啊!”程致遠說:“也許曉晨並不像她以為的那麼恨沈侯的父母,不過更重要的原因,曉晨救的不是沈侯的媽媽,是阿姨你。”
顏媽媽茫然地看著程致遠。
程致遠用盡量柔和的語氣說:“因為一次高考錄取的舞弊,導致了一場車禍,讓曉晨失去了爸爸。如果再因為一次高考錄取的舞弊,導致一個殺人案,讓她失去了媽媽,她就真的不用活了。”
顏媽媽哭著說,“她要死了,我也不用活了!現在她這麼做,讓我將來怎麼去見她爸爸?”
程致遠沉默著沒有說話,把顏媽媽扶到椅子上坐好,又接了杯水,拿出顏媽媽治心臟的藥,讓她吃藥。
等顏媽媽吃完藥,他把紙杯扔進垃圾桶,走到顏媽媽面前幾步遠的地方,叫了聲:“阿姨!”
顏媽媽拍拍身邊的座位,疲憊地說:“曉晨的事一直在麻煩你,你也坐!”
程致遠屈膝,直挺挺地跪在了顏媽媽面前。
顏媽媽嚇了一跳,想要站起,程致遠說:“阿姨,您坐著,我有話和您說。”他又對沈侯的爸爸和媽媽說:“叔叔和阿姨也聽一下,沈侯肯定還沒告訴你們。”
沈侯擔心地看了眼顏媽媽,“你確定要現在說嗎?”
程致遠說:“我不說,曉晨就要守著這個秘密。我已經太清楚守住這種秘密的痛苦了,我希望,當她做完手術,醒來後,能過得稍微輕鬆一點。”
顏媽媽困惑地問:“你究竟要說什麼?是說要離婚的事嗎?我知道了,也不會怪你!”
程致遠跪著說:“五年前的夏天,我在國內,就在省城。八月一號那天,我和鄭建國試駕一輛新車。那段路很偏僻,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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