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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微微燙口的茶水也彷彿給了她力量,她的神色開始變得有些堅定,語氣也開始變得沉穩,只衝著趙晉延道了謝。
而後她便沉默的打算起身下馬車。
趙晉延見此,卻是快了芙蕖一步,自己先下了馬車。他站在馬車之下,伸出自己的手,似乎是要想要去扶芙蕖下馬車。
芙蕖看著趙晉延伸出的手,也沒有推辭,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趙晉延的手掌心中。
趙晉延的手掌很寬很大,乾燥溫暖,能夠將芙蕖整個小手都包裹起來,而芙蕖的手,此時正是冰冷溼潤,與他恰恰相反。
二人肌膚一相接觸,皆是詫異的看了一眼對方,在接觸到對方的目光後,也皆是淡然的轉向別處,迴避了。
芙蕖一站在地面上,便抽出了自己手,抬起頭看向了天牢的大門處。
天牢從來都不是個好地方,設計上雖然宏偉,但看起來卻又有幾分寒酸,門口的守衛,斑駁的銅鑄大門以及古樸的匾額,看起來生生透露出幾分寒意與寂寥。
芙蕖來時身上特意穿了一件夾襖,穿的並不算少,可是這會兒,卻是生生感受到了一股子的寒意。
她也未曾多加思索,便打算直接走入天牢。
而在這個時候,趙晉延卻突然解下了身上的黑紫色貂絨大氅,披在了芙蕖身上。
趙晉延身材高大,這件大氅是量身定做,穿在他的身上自是十分合適,也顯得英武非凡,但穿在芙蕖嬌小的身體上,就變得有些滑稽了,大氅肩頭,不自然耷拉了下來,而尾擺,長長託在地面上。
但帶著趙晉延體溫的這件貂絨大氅,的確是十分暖和。
芙蕖有一瞬間的茫然,而她這茫然之間,趙晉延修長的手指,已經靈巧的替她繫上了這件大氅的帶子。
芙蕖下意識退後兩步,與趙晉延保持了一定的距離,卻伸出了自己的手,一邊解開帶子,一邊恭敬開口道:“皇上龍體重要,芙蕖算不得什麼。”
“不必,朕待會兒坐在馬車內等你,天牢裡邊更冷,你比朕更需要它。”
趙晉延的目光落在芙蕖解著帶子的那雙白玉小手上,斷然否決了芙蕖的話。他既然已經送出了這件大氅,斷然沒有收回之禮。
“芙蕖並不打算穿成這樣去見二皇子。”
芙蕖說的倒也並不婉轉,甚至是有幾分明瞭與挑釁。
而趙晉延聞言,臉上倒是浮起了一抹輕笑,他走到了芙蕖跟前,重新給芙蕖繫上帶子,開口輕聲道:“天牢內陰冷,你女兒家受不得這種陰冷,先穿著,待到二哥之處時,再行脫下。”
趙晉延的態度十分堅決,芙蕖也不欲在此等小事上耗費時間,最終她是穿著這件大氅進的天牢。
天牢之中,也的確是如趙晉延所言,的確是十分陰冷。饒是她穿著這件大氅,一進入天牢之中,還是生生打了一個寒顫。
通往關著趙晉安之處的路很暗,也很安靜,與芙蕖所想象的如同煉獄中的天牢,彷彿是十分不同。
她來時,其實是有想象過天牢會是什麼樣子,卻唯一沒有想到,會是這麼的安靜。但這份安靜,卻是無端的讓人從骨頭裡升起生生的寒意。她忍不住伸手緊緊將大氅圍在了自己的身上。
她來天牢的事情,十分隱蔽,不但輕裝簡行,身邊甚至連一個丫鬟都沒有帶,也便是這般,如今除了一個天牢的守衛在前邊拿著一個光線微弱的燈籠之外,便只有她一個人了。
她跟隨著守衛,越走越往天牢之內,這一點倒是與她想象中的相同,天牢之中,的確是犯的罪孽越重,被關的地方也便越深。
芙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,直到前邊那名領路的守衛停下腳步恭敬的站在一側之時,芙蕖才恍然回過神來,已經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