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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墨上床將疏桐摟入懷中,抬手撫摸著她圓潤的肚腹,一臉歉意道:“我該早些散了宴席回來陪你們。”
“師兄遠道而來,你們相聚一場也不容易,我都和阿碧解釋過了。”
王墨側首在疏桐額角吻了一下,笑道:“多謝桐兒替為夫開脫。”
疏桐心底卻暗自偷笑。哪裡是阿碧在等著聽他講故事,分明是自己習慣了被他摟著入睡。
“我一直奇怪,阿墨在延城開了那麼多店鋪,卻為何獨獨不開醫館濟世救人呢?”疏桐問道。
“人生死有命,妄想靠針石方劑與天爭命,只是徒勞而已。為夫不太喜歡做那種徒勞抗爭的事情。”
“若沒有阿墨的一手好醫術。我早就死在常氏手裡了。阿墨怎麼能說醫術是徒勞呢?”
王墨笑道:“桐兒說得有道理,正好師兄也在,為夫明日便著手安排開醫館的事。”
“阿墨真的想好了?”
“想好了。”
疏桐心下鬆了口氣,滿足的閉上了眼睛。
自成婚以來,王墨每日除了花一個時辰處理手裡的生意外。餘下的時辰便都是陪伴疏桐。初時,她頗感幸福滿足,可日子久了,她卻顧慮重重:他不是石拓那樣可以只滿足於琴棋書畫詩酒人生的人,這樣平淡無味的日子,他會不會很快就厭倦了?若是開家醫館,他每日替人診病治療,受人敬仰尊重,會不會令放棄了競逐天下的他,得到一些彌補?
王墨卻看透了疏桐的憂慮。他有自己的人生規劃,但既然她在替自己擔心,開家醫館來安撫她又何妨?龜茲人虔誠信佛,對生老病死的理解也都是以佛理來闡釋的,“諸行無常,是生是滅,生滅滅已,寂滅為樂”,漢地的醫術他們未必能接受,這也是他開各種店鋪卻唯獨沒開醫館的緣由。
王墨將她露在薄被外的手輕輕拉進被中。就算得不到天下,他也要給她和孩子們一世逍遙,一世安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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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年後。崑崙山東麓。
在植被茂密的峽谷馳道上,一輛油壁馬車在青石棧道上緩緩行進。
“爹爹,我們要去哪裡呀?”
裝飾精美的車廂內,一個頭梳雙環髻身著綠羅裙的小姑娘,仰首向一位著青灰褒衣插烏木髮髻的雍雅男子發問。
男子笑著將小姑娘抱入懷中:“爹爹帶阿碧回家去看看。”
“孃親,我們的家不在延城麼?”阿碧疑惑望向坐在男子旁邊身著綺羅繡袍嘴角噙笑的母親。
女子笑答:“是你爹爹又給阿碧布了一處新家。”
車廂內正是王墨一家三口。
馬車沿著棧道徐徐前行,車窗外一路溪流潺湲,汩汩流淌,潤澤的山風帶著草木清香撲面而來,令人神清氣爽。
“開鑿這樣一條山道。需要耗費許多人力財物吧?”疏桐望著窗外馳道上連綿如畫的風景問道。
王墨道:“是在原來的馳道上清理後重建的,節省了不少工期。”
疏桐心下卻有些不悅:“這麼大的事情,阿墨竟能瞞著我好幾年。”
“我只是想給你和阿碧一個驚喜。”王墨抬手將疏桐攬入懷中,一臉愛憐道。“桐兒放心,以後再不會有事瞞著你了。”
說話間,馬車停了下來。
王墨抱著阿碧先下了馬車,隨即轉身伸手給疏桐道:“桐兒下來看看。”
疏桐躬身步下馬車,卻在抬頭的一剎那,被眼前的景象驚住。馬車停在一道建在兩山之間高達五六丈的銅門之前,銅門之上,還有城樓和瞭望臺,臺上有身著甲衣的武士在巡邏防守。而銅門之下,是一座可以通行車馬的石橋。橋下清溪奔湧,水聲潺潺。
“這裡便是呼犍谷原來的入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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