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含淚磕了一個頭。
見人都走了,皇后只覺頭裡一陣眩暈,往後一靠,頭枕著什麼,卻是乾隆上前扶住,用胳膊撐在後頭。乾隆坐下,扶著皇后的肩膀,心疼地說:“你也是,硬為這些事傷身!”
皇后低頭垂淚:“這些事……還重得過這些事麼?冰兒剛來還沒幾個月,我還沒有看夠,她倒又走了。我心裡想著,堵在胸口酸酸的,心好像就跳得異常些。”乾隆輕輕在皇后背心上揉著:“別想了,你倒是顧念著她,她可曾顧念著你?她心裡還不是隻有養她的一窩賊子?既然也不是承歡孝順的主兒,你就當沒這個女兒,就當她當年就沒有了。……”
皇后苦笑道:“我倒是想‘當’,可是瞧著她穿過的小衣服,用過的髮辮繩兒,就像這個人在我眼前似的。‘當’不來。”說著又是淚落。乾隆嘆口氣道:“也未必事情那麼壞。步軍統領衙門都派上了,她一個小丫頭能鑽天入地去?過幾天,朕就把她提溜給你,任你處置。”
皇后不由莞爾一笑,擦了擦臉上的淚痕:“也是。回來了,我要好好揍她一頓。瞧她把皇阿瑪氣的!”乾隆見皇后笑,心情愉悅了很多,笑道:“我還不是怕你急了。”皇后瞧瞧乾隆神色,淡淡道:“皇上倒是不急。”乾隆攬著皇后的肩膀,笑道:“我有了璉兒這個小子和玲兒這個丫頭,也就夠了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 (1)舊時劊子手手上有巧勁,若是家屬使了錢,可以砍斷脖子還連著頸項上的皮,以便於主家請皮匠縫成全屍。
☆、鐵心揮別換青衣
步軍統領衙門的人找了十數天,愣是沒有找到冰兒的蹤影。乾隆心裡納悶,還得安慰以淚洗面的皇后,心裡一直焦躁得厲害。這等事情,又不好發廣捕文書天下通緝的,除卻派番子到京外各地打探,也別無他法。
卻說冰兒,懷揣著義父慕容敬之的遺物,推李嬤嬤到坑裡,自己從窗戶溜了出去,卻不慎入了拍花子(1)的手。
等她醒來,只覺得四處幽暗,隱隱見頭頂上一點微光。冰兒也不言聲,朝著微光走去,隱約覺得自己在一個地窖裡,溼冷無比。正有些心慌,頭頂的光突然亮堂起來,一時陽光猛地射進來,刺眼得要命。冰兒眯著眼睛,見有人從梯子上下來,手裡拎著一個藤條編的食盒。冰兒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,見對面那人是個美婦,青布襖兒,水紅棉裙,裹一雙粽子大的小腳,行動頗有風致。
那美婦見冰兒只是直直地盯著人瞧,並不哭鬧說話,倒是“撲哧”一笑:“醒了?餓了沒?”邊說邊開啟食盒,裡面是若干吃食,冰兒覺得肚子裡突然“嘰咕”叫了兩聲,不由嚥了咽口水。
美婦只在食盒裡挑了兩個雜麵饅頭遞過去,想了想又遞過一盤鹹菜,向牆角努努嘴道:“屋角有水。”轉身走了。頭上那門轟然關閉,光亮一下子又消失了。冰兒盤膝坐下,一聲不吭啃著饅頭,饅頭很粗,鹹菜又醃得過了,鹹得蟄口。吃慣了皇后宮裡細巧飯食的冰兒一時難以適應,好在是餓了,勉強嚼著不一會兒竟也吃得乾乾淨淨。冰兒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,藉著一點光,瞧見牆角一個粗陶罐子,開啟看見裡面亮汪汪的是一罐水,入口還略有點泥沙味。
冰兒正喝水,突然聽見頭頂腳步聲,光線陡然又亮起來,那美婦和著一個高個子男人走了進來。
美婦道:“你若是叫喊,給人聽見了,我立時掐死你。明白沒?”
冰兒看看她身後的彪形大漢,默不作聲,只是點點頭。美婦過來拽住她的胳膊,把冰兒拉上了梯子,推出地窖,帶到一間屋子裡。
冰兒這才發現正是晌午,自己已經落入人手一天一夜了。美婦和大漢坐下,上下審視冰兒一番,問道: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
冰兒看看他們,好半天道:“冰兒。”
“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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