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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循天和周思宇聽了默默點頭,即便葉小天做事再如何張狂,終究脫離不了一個官字,這對他是一層保護,使得齊木不能無所不用其極,同時又是一個束縛,有些規則他還是要講的。
證據是必需的,而且想用對付孟縣丞的辦法,先炮製一份假證據,把齊木抓起來,然後再蒐羅齊木真正的證據,這樣的法子也行不通,齊木是亡命徒,他絕不會坐以待斃。
如果給他編排一個假罪名,他的反抗就會更加有恃無恐,一旦他暴力抗法,釀成重大傷亡,朝廷追究下來,卻發現官府的證據是假的,那就難免一個逼反百姓的罪名,可謂作法自斃。
葉小天道:“第二點,不管我們有沒有真憑實據,一旦想對齊木動手,都必須要動用武力,齊木這種亡命徒必定會反抗,他有大批打手,僅憑縣上二十多個捕快,能攻進齊家?”
蘇循天和周思宇又搖了搖頭,葉小天指著臺下道:“所以,我們需要他們。你們不要看他們現在跟行屍走肉似的,難道你們當初渾渾噩噩的樣子,就能比他們強到哪兒去?”
蘇循天蹙眉道:“這些人來自不同的衙門,有的還來自鄉下,大人要想收攏人心,讓他們為大人所用,恐怕所需時日不短。”
葉小天呵呵笑道:“我不需要他們為我所用,我只需要他們痛恨齊木就成了。齊木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在葫縣說一不二的齊木了,經過徐林、祥哥兒等人被抓、孟縣丞被抓,他齊木不可敵的假像已經被戳穿。
齊木顯然也察覺了這一點,他現在拼命地想要奪回昔日的榮光,這個時候我讓這些人去找齊木的麻煩,即便他們只是想敷衍了事,齊木那邊的人正如困獸一般,他們會忍氣吞聲麼?”
蘇循天和周思宇聽到這裡,方才恍然大悟。
蘇循天翹起大拇指,毫不吝嗇地讚道:“高!實在是高!”
葉小天現在所要做的,說穿了一文不值,不就是軍心不可用嗎?那就借對頭的手磨一磨他們,磨出他們的血性。等怒氣值攢足了來個大暴擊,齊木這隻**oss就算不死,也得殘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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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,大雨。
大雨濺到青石板上,一個個水泡乍起乍滅,屋簷下,一對氣死風燈在暴風雨中悽慘地掙扎著,微弱的燈光給雨水塗上了一層迷離的光彩,讓這夜愈發透出幾分悽風苦雨的味道。
“梆!梆梆!”
“天乾物燥,小心火燭。平安無事嘍……”
披著蓑衣的老更夫佝僂著身子,一手提燈,掛著梆子,另一隻手持著竹槌有節奏地敲打著,從遠處走來,嘴裡喊著永遠不變的臺詞兒,完全不理會此刻正是大雨傾盆。
氣死風燈下面是一扇漆面斑駁的門,門扉緊閉,房間裡邊卻是燈火透明,幾十幾張賭桌密密匝匝地擺在那兒,每張桌前都聚集著一群輸紅了眼或贏得眉飛色舞的賭徒。
李悅臉色枯黃,他緊張地用汗津津的手指用力抹過牌面,突然興奮的滿面紅光,他把手裡的牌往桌子上用力一拍,大喝道:“虎頭!”李悅說完,便張開雙臂,大笑著要去桌上摟錢。
“慢著!”對家一個麻子臉笑嘻嘻地架開了他的手,得意地瞟他一眼,悠然翻開一張骨牌,紅豔豔一片,六點紅。麻子臉慢條斯理地再掀開第二張,黑壓壓一片,六點黑。
李悅如喪考妣,沮喪地嘟囔道:“天牌!”
麻子笑嘻嘻地道:“不好意思,你的虎頭見了我的天牌也得讓一讓。”說完就張開雙臂把桌上的錢往自己懷裡一摟,像只鴨子似的嘎嘎歡笑起來。
“梆!梆梆!”一陣梆子聲從遠處傳來:“天乾物燥,小心火燭。平安無事嘍……”
李悅沒好氣地罵道:“大雨傾盆,還他娘天乾物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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