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部分(第4/5 頁)
伍進入了羅布泊無人區,趙國瑞跟著樑棟和嚴浩艱苦地進行著勘探。12月的天氣,地表的鹼殼凍的梆硬,可用力大了踩下去,鹼殼塌了,半個小腿就都陷在虛土中。趙國瑞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地扛著標杆跑。
這天,剩下的飲水不多了,預定的任務就剩下了最後一個點,樑棟要大部分人員留下來,自己帶小分隊前去。他點了嚴浩和趙國瑞的名,三人向蒼茫戈壁深處挺進。
然而,當勘探結束的時候,又遇到了沙霾天氣,四周不辨方向。來的時候,一路用小紅旗插在鹼殼地上做出的標記,全然找不到了!
三人在一處土樑上。只剩下半壺水了,都嘴唇乾裂,趙國瑞把著水壺要樑棟喝,樑棟只是沾沾嘴唇,遞給了嚴浩,嚴浩同樣沾沾,又遞迴給趙國瑞。樑棟命令趙國瑞喝,趙國瑞說他不渴,他從小就能忍飢耐餓。樑棟發火,趙國瑞流著眼淚喝了一小口。
趙國瑞真感到堅持不下去了,他恐懼死亡,他勸樑棟趕緊撤出。樑棟說,已經晚了,只能等待救援。趙國瑞悄悄地躲開樑棟和嚴浩,偷著哭了。他哭的時候,就聽到了口琴聲。曲調很堅定,很昂揚,是那種鼓舞人走向勝利的曲子。趙國瑞就不哭了。
趙國瑞問樑棟,說,為啥不怕搭上性命,闖進這羅布泊裡來!
樑棟淡淡一笑,說,石油是男人的活兒,一個男人活得有分量。
趙國瑞琢磨著樑棟的話,又聯想起齊彤的話。他平靜下來。
僅剩飲水不能讓三人一起走出戈壁,這天晚上,三人在土梁背風的坡下躺下來。迷糊中趙國瑞感到身子暖和了起來。他就睡著了,還做了個夢,夢見小的時候,睡在家裡的熱炕頭上。到他醒來,發現天已經迷迷濛濛地亮了,卻又發現樑棟和嚴浩都不在身邊,再又發現他身上蓋著樑棟的棉工裝!一摸,還從口袋裡摸出了樑棟的那支口琴!
趙國瑞起身,就看見嚴浩一人站立在土樑上。朝遠處張望著。他奔過去,問,梁隊長呢?
嚴浩向四面望著,其實白望,灰濛濛的什麼都看不見。
趙國瑞又問,嚴技術員,梁隊長呢?!
嚴浩說,他要咱們倆待著,不要離開,他去探路。
趙國瑞說,他去探路?這四周連方向都辨不清楚,他怎麼去探路?!他朝哪個方向走的?
嚴浩看著遠處,沒有說話。是他說不上來。
趙國瑞當胸揪住嚴浩,質問,說,嚴浩,你為什麼不攔著梁隊長?!為什麼不攔著他?!
嚴浩也惱了,他用同樣的語氣和態度回敬趙國瑞,說,你怎麼知道我沒攔他,你睡得像死人,死豬一樣,什麼都不知道!
趙國瑞就楞住了。
嚴浩喊,樑棟!
趙國瑞喊,梁隊長!
空曠的戈壁,連回音都沒有。
趙國瑞說,我去找梁隊長,我去找他!
他撲下山坡,向前奔去。嚴浩奔下來,緊緊抱住他。
嚴浩說,你瘋啦!戈壁這麼大,你往哪裡去找?!
趙國瑞說,我是瘋了,我要找到他!要找到梁隊長!
現在,趙國瑞真是瘋了,他掙扎,他喊,你放開我!我去找梁隊長!
嚴浩猛一用力,把趙國瑞摔倒在地上,順著梁坡滾了幾滾。
嚴浩說,趙國瑞,你喜歡梁隊長,敬重梁隊長,是嗎?
趙國瑞說,是的。我喜歡他,敬重他!
嚴浩說,那你就聽梁隊長的話,老老實實地待著,儲存體力,等待救援。
這話趙國瑞不能接受,他又起身,向戈壁跑去。嚴浩再次追上來。兩個人一個人掙扎,一個人死死抱著。就這樣,直到都疲勞了,倒在了地上,再沒有力氣起來了。
之後,趙國瑞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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