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詩。可惜,對於英文來說,程希的水平頂多就是家常對話,詩……連漢語詩歌,程希都很為難,更何況還是英文詩。零零碎碎,聽懂了幾個單詞,完全不能明白詩意,如此,程希只好放棄透過酒話瞭解馬先生內心世界的企圖了。
看了眼馬先生家裡掛著的可撕日曆,上面綠色的粗體阿拉伯數字“7”很大很醒目,程希心中感嘆,希望他們明天的心情不至於影響食慾。與馬先生接觸越多,越覺得他這樣的人應該長命百歲。程希打心眼裡希望他能好好的。可是,他們這一代人有他們的信仰,明天的訊息對他們來說就是世紀悲歌的開幕式。他們將要承受的就是這樣幾乎是毀滅式的打擊。
唏噓一番,只能面對。別說四歲,就是二十四歲,五十四歲,程希自認也是毫無辦法的。
三人終於趴在桌上睡著的時候,應該已經過了半夜兩點。外面只有遠遠的偶爾傳來的幾聲狗叫,再無聲息。程希這個小孩子的身體早就覺得睏意難捱了。但顯然,醉意濃濃的解信誠已顧不上她,只是一個勁兒地轉頭對她說:“希希,要吃飽。”沒幾分鐘就轉過來說一遍,一連說了七八遍,讓程希無奈又好笑。一直應到他睡著為止。
看著鼾聲大起的三人,很想回家睡覺的程希無可奈何,幸好她力氣足夠大,把三人象扛米袋似地丟倒在唯一的床上,胡亂蓋上了被子。把火爐燒得通紅,過了一會兒,屋裡漸漸暖了起來。程希才回到莊園,轉瞬就呼呼睡去。
第二天,頭痛欲裂的解信誠又曠工了。一回到自己家,喝了口熱水,再次倒下。可這一次,他並沒有機會安眠。中午的時候,門被拍得叭叭作響。程希過去開門,就看見林立新目眥欲裂的臉,眼中全是紅絲。只一瞬,程希就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。這位大叔不能接受心中偶像的逝去,用怒氣來表達極度的悲傷。
林立新只看了程希一眼,根本沒理她,直接衝進屋去,推了昏睡的解信誠一把:“收音機,收音機在哪兒?!”
“什麼事啊?林叔?”解信誠捂著太陽穴,顯然沒在狀態。
一向溫和的林立新一把拽起解信誠:“大誠,他們,他們說總理今天去世了!!”
“什、什麼?!”解信誠一下清醒了,不知是不是聯想到昨天搬來的那一大一小兩個男人,眼睛猛地瞪著老大,卻並沒有起身,顯然被打擊得不知該如何反應。
倒是心裡早有準備的程希,從雜物櫃後面抱出一直藏著的收音機,扭開了開關,正好是中央電臺。電臺裡沉痛的聲音正播到一半:“……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……今晨8點……離開了人世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屋裡突然暴出林立新這個大男人的號啕大哭的聲音,嘶啞,壓抑,讓程希也跟著心為之一顫。她不敢去看這他哭泣的樣子,她怕會跟著流淚。前世,這個時間她還沒有生下來,對於總理,她的印象全來自於宣傳,或者是父輩的講述。雖然知道他強大的人格魅力,但沒想到竟會如此……震撼人心。
程希第一時間就想衝過去安慰解信誠,他雖然沒有發出號啕大哭的聲音,但也一定很難過。可才轉過身去,就看見解信誠正抽著鼻子,一邊無聲地抹著眼淚,一邊小聲地在安慰哭到崩潰的林立新。
程希退回腳步,林立新一定不願意自己現在涕淚橫流的樣子看在一個小孩子眼裡。屋內壓抑的悲傷氣氛讓程希喘不過氣來,躡手躡腳地走出去,並關上了門,讓他們哭個夠吧。
程希站在門口不由一愣,院子裡不象平時那樣空曠無人,不但林奶奶出來了,站在自家門邊,似乎有些站不穩似的扶著門框。昨天搬來的老葉和武振邦也直挺挺地站在門外,默不作聲地聽著程希家裡發出來的收音機的聲音。顯然,林立新的動靜太大,讓所有的人都聽見了這個訊息。
收音機裡的哀樂還在奏,程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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