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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話並沒安慰到虎子媽小琴,沉默了一會兒,虎子媽突然道:“不行!你不知道,這些天我擔心地覺都睡不著。那丫頭那麼大力氣,又是個不講理的性子。當初說咒誰家就咒誰家。虎子恐怕被欺負了也不敢跟家裡說。你說,老向,虎子養了這麼大,咱們一根手指頭都捨不得碰,現在卻天天跟那麼個霸王混在一起,到時真要有個三長兩短,可怎麼辦?”
虎子媽在床上煩躁地翻來覆去,想不到辦法。轉過身使勁搖了搖幾乎要睡著的自家男人的胳膊:“老向,馬上到了年底了,主任肯定要讓你去算工分,不用去林場上工,白天就有時間了。你偷偷跟著虎子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。眼見為實,不然,不然……”虎子媽“不然”了半天,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拿程希毫無辦法,保護不了自家崽的母親不由又是氣餒又是委屈,在自家男人懷裡越想越難受,終於忍不住犯起了小性,哭了起來。
見自家媳婦突然表現出許久未見的任性,老向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心疼,連忙輕輕拍了拍虎子媽的背,連連應聲:“好好好,都聽你的,我明天就去看個明明白白,回來一五一十地向你彙報,行吧?別擔心了,實在不行咱就把虎子鎖在家裡,不讓他出門不就成了?再不行,我就把他帶到革委會去,總成了吧?睡吧睡吧,明天還要早起呢。”
這場深夜裡小小的糾結戲碼在虎子媽壓抑的嚶嚶的哭聲中結束,虎子完全不知道自家爸媽已經為他擔心得吃不下睡不著了,一個人抱著被子,不知道做什麼美夢,嘖了嘖嘴,露出甜蜜至極的笑容。
第二天,老向聽媳婦的話,看著自家兒子歡快地跳出門去,就遠遠地綴在了後面,果然沒錯,他到了村最外頭的程家的小屋就拐了進去。一點沒猶豫,沒恐懼,顯然是天天如此。
虎子沒猶豫,虎子爹倒是猶豫了一下。畢竟跟蹤自家兒子這種事聽起來總沒什麼當父親的威嚴。站在院門外頓了三秒,剛把腳踏進門檻,就聽見裡屋的門開啟來,一個打理得乾乾淨淨的小姑娘的腦袋露出來,看著他:“是虎子爸爸嗎?進來,進來吧。大清早,外面挺涼的。”
其實外面也沒多涼,畢竟雲南既然到了冬天溫度也下不了十度,更何況現在不過是深秋。只是每天在溫暖的莊園裡睡醒的程希,剛出莊園時都會不習慣地打個哆嗦,下意識就覺得冷了。
老向愣了一下,聽見這丫頭的口音比收音機裡還要標準,不由心思有些古怪。看了眼明顯還沒睡醒,一邊揉眼睛一邊看向自己的丫頭,想收回腳又覺得更尷尬,索性就厚起臉皮,揹著手,像模像樣地邁著方步走進了院子。
“程希,有人來找你?”
還沒走到門口,就聽見自家兒子嘟嘟噥噥的聲音,一抬眼正對上滿嘴都是飯粒,懷裡抱著個海碗,一臉吃驚與不知所措的兒子。本能地,老向虎起了臉,瞪著自家兒子,嚇得虎子後退了一步,怯怯地叫了聲:“爹——”
“唔。”老向擺起父親的架子,應的口氣不置可否,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家兒子,小琴沒說錯,不過才十來天,就明顯長胖長高了。又看了海碗裡裝的……竟然是一條炸鯽魚!還有散在周圍的,如果沒猜錯,應該是辣椒雞丁!焦黃酥嫩的炸鯽魚,甜軟爽滑的雞丁……
難怪從來回家不吃飯呢!老向不動聲色地嚥了咽口水,帶著絲不易察覺的怨氣,橫了眼自家兒子,然後才轉頭看向神秘的,被兒子叫做程希的丫頭:“程——希?”
“是,虎子爸爸沒吃早飯吧,進來也吃點。”等了十幾天才等到,程希毫不吝嗇那幾條炸魚,迅速地給老向也盛了一海碗飯,擺在了他面前。桌上不只那兩個犖菜,還有碟紅油泡菜,和一碟泡花生米。顯然兒子只對葷菜有興趣。
奔四的老向看著眼前的一切,突然老臉一紅,怎麼被這丫頭一搞,倒好象是我專門來吃早飯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