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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兒的事，他們在瞞著她。

許知瑜心內一笑，他們當真把她當做了十五六的姑娘，天真著呢，好騙。可惜她不是。

心涼過後，便該想想接下來如何做了。她輕輕抓著尤嬤嬤的手，尤嬤嬤拍了拍。

這事，她要弄清楚。

如果是真的，那就沒有轉圜的餘地。

☆、第四十一章

前頭說過, 許仲延去世前, 許府與侯府來往甚為密切，雖然許知瑜有小半年沒再過來，對侯府的陳設也頗為熟悉，由著喜鵲領著，幾人就到了侯夫人的院子。

彼時侯夫人方氏正素手添香。

侯夫人雅緻好, 許知瑜站在門外等了一會兒, 她似有察覺, 才抬起頭來，招許知瑜進屋子：&ldo;怎的過來了也不吭聲, 快來坐坐。&rdo;

許知瑜正坐在方氏對面，她於香道上學問不多, 只是受方氏影響，懂得點添香的樂趣, 便也挽著袖子, 拿著小銀勺，翻弄香爐。

香爐內一縷縷青煙緩緩升起, 煙霧糾纏交錯，又泯滅於空氣中。

許久都沒人說話, 兩人像是心無旁騖地沉浸於這暖意綿綿的薰香之中, 至於個中真相如何，許知瑜抬眼，侯夫人終於忍不住，攪亂了香灰, 一時過厚的香味撲面而來。

方氏心緒不寧，俄而，許知瑜先問了出口：&ldo;夫人可有心事？&rdo;

這句話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，也讓方氏心裡活絡起來：&ldo;說來，近來有件事十分擾心，知瑜此趟過來，想必也是為了這件事。&rdo;

&ldo;是啊，柳兒姑娘看著，也是可憐。&rdo;許知瑜默默打量著方氏的臉色。

方氏恨鐵不成鋼似的咬了咬牙，嘆口氣，說：&ldo;這個柳兒，與我侯府並無幹係，卻覥著臉上門來，口口聲聲說懷了熠哥兒的孩子！&rdo;

許知瑜點點頭，像是應和方氏的話，卻說：&ldo;如此，我見她腹中真有孕的模樣。&rdo;

&ldo;且不論真假，熠哥兒怎麼可能與青樓女子有所牽連？&rdo;方氏把小銀勺一放，又嘆口氣，說，&ldo;可見這女人只是為了名譽，就做出這麼齷齪的事。&rdo;

安定侯夫人愛次子如命，許知瑜一直是知道的。

她與侯府之間能夠結姻，也是因為蔣熠不願與貴女們牽扯，按蔣熠的說法，便是不願意&ldo;伺候&rdo;，還好侯府的重任放在了大公子身上，蔣熠只需當個富貴閒人就好了。

因此，明面上是她高攀了，實際上侯夫人經過多方考量，也怕過了這村沒那店了。

許知瑜低頭莞爾，說：&ldo;方才，二公子已然同我說了他不認識柳兒姑娘。&rdo;

&ldo;是。&rdo;方氏見許知瑜信了，心情稍緩和，道，&ldo;你可別聽別人道聽途說，我們兩府的事，還輪不到他人插嘴。&rdo;

許知瑜點點頭。

再坐一會兒，說了幾句貼己話，許知瑜便說告退，出了侯府門前，她問了門房一句：&ldo;熠哥兒方才可說他要去哪？&rdo;

因著先前許知瑜常來，門房已然把她看做了還沒進門的二少夫人，所以對她的問話也算是有什麼說什麼。

只聽門房道：&ldo;哥兒沒說明白，不過近來哥兒多去城西郊吃酒，那些個公子哥也愛去，想來是京中新盛的興趣。&rdo;

&ldo;如此。&rdo;許知瑜點點頭，讓尤嬤嬤賞了門房碎銀，隨後回了許府，換了頂轎子，帶著淨月出門了。這次，直去西郊。

西郊這地兒有點意思。當年高祖打完天下，前朝餘孽聚在西郊欲起事，被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