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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肉的味兒真不錯!竹海將大塊牛肉送入嘴裡,細細地咀嚼,點頭咂嘴笑著,悠悠地評說,這味兒是不錯。不過,不過,你講的故事比這牛肉更奇鮮,回味更悠長,是';二八女郎執紅牙板';精心演奏的';燕樂';。紅玫瑰,你可千萬別隻顧給我夾牛肉,又忘了奏';燕樂';。
竹大哥,剛才,剛才我說到哪裡啦?紅玫瑰忘了話頭,不好意思地問。
嘿嘿,紅玫瑰,你這麼容易進入角色,要是拍電影,你準是個演藝明星!竹海望著她那痴情的神態,禁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,剛才你說到如果自己得了獎,你要自己吃肉,只有那又苦又辣的燒酒,才讓給你那傻乎乎的豬老公仇胖子喝!
是的,我記起來了。說到豬老公,紅玫瑰也覺得自己說得太過分,臉紅得像豬血似的,羞愧地笑了:
我說仇胖子傻,是豬老公?我與他共褲連襠,那麼,那麼,我豈不就是豬婆子!這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,自己挑起屎來臭?不說這些了,還是繼續講故事。竹腦殼,有句話我可要向你挑明白,你上了我洞庭王爺的船,端了我洞庭王爺的碗,就得服我洞庭王爺管。痛痛快快喝酒吃肉,用酒肉塞住嘴巴,老老實實聽我講。如果膽敢置喙妄語,休怪我洞庭王爺無情。肉吃不著,洗鍋水會讓你灌個飽。
這個自然,這個自然。我一切唯洞庭王爺的馬首是瞻。酒肉我吃個夠,你洞庭王爺吹奏的《天方夜譚》的仙樂我也聽個遍。決不插進討厭的豬八戒的大嘴,讓你白骨精掃興。她對';白骨精';一詞雖然很反感,但對';洞庭王爺吹奏的《天方夜譚》的仙樂';的頌揚及我的誠懇的承諾很滿意,便嫣然一笑,繼續往下說——
我吃飽了以後,就興沖沖地向工地走去。工棚後的平緩的山坡上,也闢了一條兩米來寬的路。不過這工棚後的山坡,稍微陡一點,春夏水漲,湖水淹不到。坡上密密麻麻,長著松樟杉梓等高大的樹木。這路上的樹木雖已被砍去了,可刨去樹蔸有個坑,填上鬆土,沒有夯實,人來人往,又被腳板踩得坑坑窪窪,仍然凹凸不平。兼之路旁高樹廕庇,晚上這裡就是一條又黑又深的巷子,恐怕至少也有四十米。那晚,無月,迷濛的星光下,一條灰黑的路似乎在眼前浮起。你知道,我的眼睛高度近視。我彎腰俯視,窮極心目耳力,以期不至於跌倒。坎坷的路,看上去偏偏像無風的水面一樣,平平整整,不見高低。可一腳蹬下去,就好像墜入了深谷。我磕磕絆絆,醉漢似的蹣跚著,好幾次差點兒摔倒了。白天看到這條路,覺得那麼短,晚上走了老半天,可不知為什麼還是這般沒盡頭?剛才還覺得自己像喝醉了酒的氣壯如牛的武二,經這麼一折騰,酒早醒了,渾身冒冷汗,這才意識到自己原來不過是膽小如鼠的武大郎。折回去嘛,讓大嫂們笑話。於是只好小心翼翼、戰戰兢兢繼續往上爬。
突然天上亮起了紅光,照亮了灰黑的路,我以為月亮出來了。心想,老天可憐我,送來了及時雨,很快我就能趕到工地了。可抬頭一看,黑天鵝絨般的天幕上,只有幾顆淘氣的星星眨鬼眼。往前看,山那邊紅光衝上天。一點,兩點,三點……霎時,連成一線,前不見首,後不見尾,與萬里長城般的工棚一樣長,頃刻就紅了半邊天。頓時,地動山搖,喊聲震天。我心裡一震,不好,著火了,說不定山那邊的工棚著火了。那不就是震天的救火的呼聲?這工棚,全是草木楠竹搭起來的。乾柴烈火,山上無水,無法撲滅,豈不又會重現當年劉備討伐東吳,火燒七百里連營的慘景?關鍵時刻,一個熱血沸騰的青年,豈能坐視不理?我豁出全身的氣力猛衝,一口氣衝到了山頂。
我縱眼一望,眼前的確是一條不見首尾的火龍。不過它不是火燒連營,那是高懸著的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