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呢!我就穿了灰鼠皮棉襖,鹿皮棉靴!”
“再說了,她那天沒颳風還有太陽曬,我頭頂著陰天還喝著西北風!這倒好,我一點沒事,她卻長了凍瘡,還嚷嚷著全府都說我這個繼母刻薄!”
楊氏氣得胸前劇烈起伏著,“後天是老爺的沐休日,這話定會傳到老爺耳朵裡,到時候我有冤無處訴,白白捱了罰、分了權、落了個刻薄的名聲、老爺會怎麼說我?!”
楊嬤嬤輕拍著楊氏的脊背給她順氣,一邊說道:“想必是九小姐年紀小,身子弱,受不得凍。”
“她身子弱?真是笑話,嬤嬤你也看到她的雙下巴了,嘖嘖,那身肥肉割下來煎一煎過年都不用買油了。”楊氏眼睛一亮,道:“翠帛那丫頭不是跟著她站了半天麼?翠帛穿得更少,還直接就暈過去了,她有沒有凍出凍瘡來?”
“這個——老奴並沒有聽吳家的說過。”楊嬤嬤稍一思索,“吳家的沒有兒子,前些年死了漢子,她最疼翠帛,要是翠帛生了凍瘡,她還不找奴婢求藥?”
吳嬤嬤一家三口本是楊氏從濟南陪房過來的,丈夫前幾年一病死了,吳嬤嬤和翠帛相依為命。翠帛是個悶性子,雖然不夠機靈,但勝在老實聽話,所以楊氏會選中她作為耳報神塞到睡蓮身邊。
因為即使翠帛生了歪心,或者被睡蓮收買了,她老子娘吳嬤嬤還在自己手心裡攥著呢!諒她也不敢背叛自己!
想到這裡,楊氏也認同楊嬤嬤的說法,“也是,若翠帛真的有什麼毛病,依吳家的貪財性子,必定會想法設法找我要錢補償。”
吳嬤嬤沒有丈夫依靠,也沒有兒子供養,女兒又遲早都是別人家的,她能抓住的只有錢財了。
楊氏眼睛裡直噴火:“所以我說,定是睡蓮這小雜種在背後搗鬼!什麼大蒜生薑米醋搬到屋子裡遮遮掩掩亂搗一氣,四處傳我的壞話!早晚也要整死她!”
楊嬤嬤噓了一聲,“夫人啊,小心隔牆有耳,九小姐是上了族譜的五房嫡長女,暗裡咱們可以算計,這明裡千萬不能再胡來了!”
“我一個做長輩的,還怕了一個乳臭未乾的晚輩不成?”楊氏拍得黃花梨束腰展腿炕幾震了幾震。
楊嬤嬤原是楊氏的奶孃,看著楊氏長大的,最懂她的脾氣,犯倔的時候,五頭牛都拉不回來,只能順著毛慢慢捋。
楊嬤嬤將一把寧神的百草香添進青花纏枝花卉紋燻爐裡,又沖泡一杯清火的菊花茶端給楊氏,楊氏喝了半杯,方慢慢平靜下來。
楊嬤嬤勸道:“夫人,請聽老奴一言,老奴的話有些不中聽,但是字字都是為您考慮啊。”
“嬤嬤坐下說話。”楊氏面色稍緩,請楊嬤嬤坐下,畢竟是奶大自己的媽媽,主僕的感情是府裡獨一份的。
楊嬤嬤坐在小杌子上,“夫人這十來天對九小姐連敲帶打,主要是試探她手裡是否有以前寫給周媽媽的密信,現在看來,她很可能並不知道密信的存在,或者覺得密信是假的,若拿出來向老太太或者五爺哭訴,反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落得個陷害嫡母,大不孝的罪名。”
“所以老奴覺得,無論有或者是沒有,九小姐都不打算交出來了。咱們也不能總是抓住不放,橫豎有翠帛在聽濤閣看著,一旦有了動靜,咱們就知曉了。”
楊氏面露不虞之色:“為了這個臭丫頭,我被罰站、還被分了權,又落了刻薄的名聲,就這樣算了?”
楊嬤嬤說:“那又如何?不過是個孩子,天天讀書繡花的,還能翻得起什麼大浪來?夫人啊,您現在最大的對手,不是九丫頭,而是穩住當家主母的位置,防著莫氏、五夫人、九夫人奪您的權啊!”
“還有,老奴大膽說一句。”楊嬤嬤趁熱打鐵道:“老太太那天說五房子嗣單薄,要您養好身子再生個兒子,這話並沒有錯!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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