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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實馬守山這個人還是挺講義氣的,當初要不是他放我下山,恐怕我早就成了屈死的冤魂了。我覺得這個人可以利用。我想去九龍峽一趟,會會這個大當家的。”
“可是,你身上的傷,不行,要是這夥人蠻不講理,你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。”
“這兩天我已經好多了,過兩天我就可以下地了,這樣吧,三天之後,我去九龍峽。”
“少爺,我跟你一塊兒去,我認識路,還能照顧你。”
“好吧,玉蓉,你跟我去。淑嫻,你去找明峰接頭,週記藥鋪被毀了,我們還要建立新的聯絡點,你正好跟明峰,淑妍他們商量商量。”
“好吧,就按你說的做。”
兩日之後,陸昱霖可以下床行走了,身上的傷口也基本癒合了,這幾天他一直從視窗觀察外面的動靜,確實沒發現形跡可疑的便衣在監視自己,陸昱霖不免有些納悶,為什麼渡邊的態度會突然轉變,輕易地放他出去,而且還撤了暗哨,而這兩日父親變得沉默起來,經常長吁短嘆,這讓陸昱霖隱隱約約感到,父親有難言之隱。
晚餐時,父親拿起酒杯,特意給他斟滿了酒。
“霖兒,來,為父的敬你一杯。”陸軼翔舉起酒杯,深情地望著兒子。
陸昱霖馬上舉起酒杯:“爹,應該我敬你。”
“不不,這杯酒該我敬你,敬你沒有辱沒我們陸家的世代名節,是個堂堂正正的好兒孫。”說完,陸軼翔把杯中酒乾了。
“爹,打小你不是一直這麼教育我的嗎,身為陸家子孫,就該有一身傲骨,一身正氣,光明磊落,襟懷坦白,篤行禮義廉恥孝悌忠信,不做違背良知的事。”
“對,霖兒,你是爹的驕傲,有你這樣的兒子,爹知足了。”
“爹,你今天怎麼啦?”陸昱霖從父親的言談舉止中感到一些異樣。
“沒什麼,年紀大了,難免有些感慨,霖兒,喝了這杯酒,爹有話跟你和淑嫻說。”說完,陸軼翔跟昱霖碰了碰酒杯,然後把杯中酒一飲而盡。
陸昱霖感到有種不祥之感,握了握手中的酒杯,一仰頭,幹了:“爹,什麼事,你說吧。”
“霖兒,你跟淑嫻儘快離開這兒。”陸軼翔放下酒杯,一臉嚴肅,心情沉重。
“爹,你讓我們走?”淑嫻睜大了眼睛。
“霖兒,淑嫻,你爹不糊塗,我知道你們有很多事都瞞著我跟你媽,但我們明白,你們所幹的事情是為了黎民百姓,社稷蒼生,為了把日本強盜從中國趕出去,你們不顧危險,置生死於度外,我和你媽打心眼裡欽佩你們。可是,你們畢竟是我們的孩子,做爹媽的不可能不擔心自己孩子的安危,所以,我跟你媽商量了,儘快送你們倆離開廣州去香港。這樣,我們也心安一些。”
“爹,我知道你們擔心我和淑嫻的安危,但我們不能離開這兒去香港避難,我們必須留在這兒繼續對敵鬥爭。”陸昱霖覺得自己不能離開這塊對敵鬥爭的陣地而當個逃兵。
“霖兒,你知不知道,其實渡邊並沒有解除對你的懷疑,他隨時隨地會再次把你逮捕,他之所以放了你,是因為……”
“是因為什麼?”陸昱霖追問道。
“是因為我答應山田一雄出任維持會會長一職,所以渡邊一郎才會網開一面,放你出來。”陸軼翔終於把憋悶在心裡許久的話說了出來。
“爹,你答應山田一雄出任維持會會長了?”陸昱霖沒想到一向錚錚鐵骨,從不卑躬屈膝,從不向權貴低頭的父親竟然會答應山田出任維持會會長,成為一名漢奸。
“霖兒,你是瞭解你爹的,寧為玉碎,不為瓦全,若是他以陸氏集團的產業來威脅我,我是斷然不會接受的,但霖兒,你是我唯一的兒子,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這些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