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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才和丈夫攜手同行,還沒有覺得那麼冷,那麼累,現在自己一個人,睡蓮覺得身上最後一絲體溫都要被北風捲走了,可睡蓮不知這位宮人說的“娘娘”是誰,那裡貿然敢上去?於是睡蓮說道:“娘娘身份貴重,臣妾不敢與娘娘同車。”
一個溫和的聲音從馬車裡面飄來,“順平伯夫人不必拘禮,如玉經常說起過你,本宮也一直想見見你,今日恰好遇上了,順便帶著你一起去見太后娘娘。”
是曹康妃!方才皇上的意思貌似曹康妃早就在慈寧宮了,怎麼這會子才從居住的西六宮出來呢?
睡蓮面有難色的看著劉公公,“公公您看——?”
劉公公說道:“既然是曹康妃邀請,順平伯夫人恭敬不如從命了,只是咱家是奉命送夫人去慈寧宮,不能半途而返,是必須要跟著曹康妃的車駕一起去。”
睡蓮上了車駕,規規矩矩行了跪拜大禮,曹康妃說道:“免禮。”
又對著扶睡蓮上馬車的宮女說道:“本宮有些頭暈,叮囑趕車的走的穩當些。”
言下之意,就是慢點走,她有話要和睡蓮說,宮女應下了。
曹康妃在後宮是個傳奇,十年前,她以二十八歲“高齡”重新得到皇上寵愛,生下一雙兒女,這十來年也一直恩寵不斷,為人卻甚是低調,她孃家曹家只有一個過繼的弟弟,這位國舅爺一直被她拘在成都老家不得進京。
和曹康妃最親密的親姐姐孃家顏家即使身處燕京,家中子弟也只是憑藉科舉的功名做個小京官,
沒有本事讀書出頭的,乾脆在家做富貴閒人而已。
哪怕是顏家出了位魏王妃,也是這番行事,所以像言官御史這樣最喜歡找外戚麻煩的職業訴棍,也很難找到曹康妃和魏王妃的把柄。
睡蓮本以為這位神奇復起、並且十來年聖寵不衰的曹康妃是個絕世佳人,可抬頭一瞧,並非她想象的那樣,曹康妃眉眼和顏如玉有些相似,但顏色不及如玉明豔動人,因保養得當,快要四十歲的人了看起來竟是二十七八的成/熟/婦人,彷彿歲月是個偏心眼,專門善待了她,只給她沉積美麗和智慧,把衰老給了別人似的。
睡蓮正欲開口,曹康妃卻將自己的手爐塞到她的懷裡,笑道:“瞧你凍得嘴唇都發紫了,來抱著本宮的手爐暖一暖,喝杯熱茶,再用些點心。”
考慮到待會要拜見太后,擔心凍餓得殿前失儀,睡蓮並沒有推辭,抱著暖暖的手爐喝茶吃點心,她速度很快,卻不失優雅,待她用完茶點,取帕子擦拭嘴唇時,曹康妃滿意的點了點頭,“這下子臉色就好看多了,年輕就是好啊,總有希望在前頭,恢復的就是快。”
“本宮在你這個年紀,剛剛失去了腹中胎兒,也失了恩寵,是人生最低落的時候,憑著一腔不服輸的勁,熬過了十年,終於苦盡甘來。”
睡蓮暗驚,初次見面,曹康妃就對自己表明心跡,這——交淺言深,實乃大忌啊,曹康妃在宮裡已經混到這個地位,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,那麼她今日所為,目的是什麼……?
琢磨不清這裡頭的玄機,睡蓮只得例行公事似的說道:“娘娘吉人自有天相。”
曹康妃問道:“聽說你和順平伯入了紫禁城之後,是一路步行?”
“是。”
“這是很長的一段路,又是在冰天雪地的臘月天,居然沒有車駕相迎。”曹康妃淡淡一笑,說道:“你可知是為何?”
睡蓮忙低頭道:“臣妾惶恐,不敢揣摩聖意。”
呵呵,曹康妃笑道:“你果然如如玉所說,是個謹慎的。皇上這麼做,自有原因在,等回去了,順平伯自會告訴你的。”
話題一轉,曹康妃說道:“原本現在,本宮應該在慈寧宮給太后請安,可是今日一早,卻被好幾樁事情絆住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