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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可是,他還是錯過了,就在兩輛馬車擦肩而過的剎那。
陳灝想起詩經的那首《蒹葭》,蒹葭蒼蒼,白露為霜,所謂伊人,在水一方,無奈伊人所在的位置“道阻且長”,自己“溯洄從之”也好,“溯游從之”也罷,那個伊人總是“宛在水中央”。
他遊都快遊的精疲力竭了,那個伊人永遠都在他觸碰不到的位置。
時也,命也,運也,非吾之所能也。
……
馬車上,睡蓮連打了三個噴嚏,拿帕子捂住口鼻,說道:“定是孃家人想我了。”
許承曜將手爐塞到睡蓮懷裡,說道:“你別在馬車上睡了,容易著涼。”
睡蓮心裡暗自腹誹:這個時候怕我著涼了啊?昨晚是誰把我剝洗乾淨了,摁倒在大紅鴛鴦戲水被上馳騁來著,不過怨念歸怨念,那事兒到中間階段滋味確實不賴,就是在後半段腰都酸的打顫了,若想要以後床上和諧,還需要兩人一起努力,好好溝通才是,過猶不及嘛,別一味蠻幹啦,三——郎。
昨夜一番抵死纏綿之後,睡蓮認識到改口叫三郎是迫不容緩的,因為前夜洞房自己無意思的一句“一夜三次”,若許三叔每晚都要表用實際行動來證明,她是受不了的,再說了,若真的每晚都如此,十天半個月下去,許三叔肯定會力有不逮。
長此以往,不利於身心健康嘛,所以堅決改口叫他三郎,哪怕說完立刻會起雞皮疙瘩,不過說著說著肯定會習慣的。
其實從內心裡,睡蓮始終和知芳一樣把許承曜視為長輩來著,記得小時候在成都,那時候許三郎剛剛被大哥永定侯打發去了姚知府家裡,許三郎平易近人,還教自己和知芳騎射之術。
十年過去了,許三郎依舊誨人不倦,開始教自己魚水之歡,果然是一日為師,終身——為師啊。
積水潭離什剎海很近,所以睡蓮和許三郎最晚動身,卻幾乎是最早到的。
九姑奶奶回門,除了遠嫁武昌的大姑奶奶寧壁、遠嫁南京的五姑奶奶玫兒,顏府其他嫁出去的姑奶奶們自是都帶著夫婿回來了。
第一個到的是四姑奶奶青蓮,夫婿張大公子去年春闈落榜,情緒低落了大半年,好在今年夏天青蓮診出有孕,感覺到為人父的責任,張大公子又開始勤奮挑燈夜讀起來。
青蓮一瞧睡蓮眉眼之間新婚少婦特有的風情嫵媚,便知九妹過的還不錯,心下稍定。
對著坐在主位的九老太爺和九老太太見禮過後,張大公子體貼人微的扶著青蓮坐下,旁邊的丫鬟婆子倒成了擺設,看來已經習以為常了。
青蓮夫婦這番的恩愛,睡蓮瞧著眼熱,不禁瞧了許三郎一眼,誰知許三郎正撇著眼掃視自己的小腹呢,睡蓮暗想,再過十天,就是自己十九歲生日了,子嗣是考驗自己的第一關,好在這個身體健康成熟,到了明年,肯定要開始懷孕生產做母親。
顏家大房目前只有寧珂夫妻在燕京,大爺寧瑾得了外放,帶著妻兒去湖南武陵(即現在的常德)任縣太爺去了,寧瑾以前是翰林院庶吉士,政治經驗雖然不夠,但是他堂堂兩榜進士,親妹子寧壁的婆家還是湖廣佈政司布政使王家,所以他在武陵還能鎮的住那些老油條、地頭蛇,慢慢也有了政績。
二爺寧瑜最後還是留在成都老家孝順父母,寧瑜天資不行,又沒有什麼雄心壯志,顏老太爺判定他能考中舉人就頂天了,不如留在成都打理家產和族產,娶妻生子,做一個富貴閒人罷了。
五小姐顏玫兒也按照婚約嫁給了南京應天府知府的週三公子,據說週三公子明年也要謀個外放,慢慢積累政治資本。
正堂上,男人們正討論著明年太后七十大壽獻禮的事,無論是外地的封疆大臣,還是燕京高官勳貴,都在收羅各種奇珍異寶準備太后千秋節獻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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