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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好好教她宮裡和皇族的規矩,將來這才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。”
“是,皇后娘娘。”宮人行禮退下。
偌大的書房只有皇后一人,顯得格外冷清寂靜,皇后信步走到窗前,一把推開窗戶,三月清風帶著小雨撲面而來,圖添一股寒意。
“真是高處不勝寒啊!”皇后自言自語道。
入夜,燕京城似乎比白天還要喧囂,此時離宵禁還早,什剎海附近酒樓飯館生意依舊紅火如初,上月發生的兇案已經被拋到腦後去了。
一個約十歲的小小少年在各大酒肆飯館出沒著,好像是在找人,終於在小巷一個不起眼的小酒館裡尋到了目標。
目標背對著自己,滿是油膩的酒桌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酒罈子,看的小少年觸目驚心,小少年繞到前面走過去,因為他知道,如果從後面突然接近這個人,這個人的第一反應很可能是拔出腰間斬馬刀相向。
他故意加重腳步,慢慢走到酒桌,和這個人相對而坐,他本想輕叩桌面叫醒這個人的,可是一瞧見桌面上厚厚的汙垢,他頓時退縮了,暗道這桌面趕得上殺豬的案板了,虧得你還睡的下去!
於是他屈指輕彈了兩下還算乾淨的酒罈,酒罈發出嗡嗡的聲音,趴在桌面上的那個人驀地酒醒,迅速彈起,殺氣大盛,右手按在腰間刀柄上,看清來者的模樣,又放開了手,問道:“子鳳?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?”
與許子龍不同,許子鳳相貌和父親許三郎神似,但個性和習慣相差甚遠,許子鳳掏出帕子擦了擦剛才輕彈酒罈的手指頭,隨手將“髒”了的白絹手帕扔在地上,從腰間掏出一塊掐絲琺琅懷錶,開啟錶殼在許子龍眼前晃了晃,淡淡道:
“大哥也不看看是什麼時辰了,幸虧今天母親心情不好,一個人在書房裡用晚飯,否則晚上用飯見你不在,肯定是要問的,到時候派人滿大街找你,你回去定要挨父親罵,父親通常是罵著罵著就把我拉過旁聽,等於也在警告我。我什麼事都沒做,還白白挨頓罵,不值得啊!”
許子龍瞥了一眼地上的白絹帕子,冷冷道:“就憑你這個累教不改的破習慣,就活該被父親罵,你這個樣子,何時能成為一個軍人。”
許子鳳滿不在乎道:“大哥別重複父親的話嘛,父親說了,到下半年就把我拖到大營去住兩個月,到時自然就改了,我現在是能自在一日是一日,你知我知——父親若是知道了,就是你告的密,大哥,你做不出來這種事吧?”
許子龍冷哼一聲,不說話,開始自斟自飲起來。
許子鳳在一旁說風涼話,“大哥可知,明明是一個人在舉杯邀明月,為什麼會對影成三人呢?”
許子龍喜武厭文,文化水平和他爹不分伯仲,而許子鳳喜歡學文,經常提著禮物去什剎海顏府拜訪幾個舅舅和表哥,和他們談古論今一頓神侃。
兄弟兩個從小到大幾乎就沒有什麼共同語言,所以許子龍懶得理他,將斟滿的酒碗一飲而盡。
許子鳳自顧自說道:“因為人獨自喝酒時,都是有心事的,怎麼解決這個心事呢?答案就在論語裡面,論語說,三人行,必有我師焉,得其善者而從之,不善者而改之,這三人行,不是實指三個人,而是虛指,就是人在考慮問題的時候,要集思廣益,從多個角度和立場看問題,這樣才能慢慢找到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。”
許子鳳這番話若是被文人集聚的舅舅家聽到了,肯定會引起一陣旁徵博引的討論,但是對大哥許子龍而言,就像石沉大海似的寂靜。
一計不成,又生一計,許子鳳狗腿的捧起酒缸給大哥倒酒,叫小二另送來一個酒碗,還嫌髒拿烈酒涮了兩遍,給自己倒了一碗,說道:“來,我陪大哥喝一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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