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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紫丹恨得牙癢癢,只是當著婆婆的面不好發作,便質問起管事媽媽:“晚飯時我和侯夫人商量對策時,誰在外頭伺候?那幾個人定有一人是吃裡扒外的耳報神,否則二夫人怎麼這麼快知道訊息,趕在你傳話之前裝病?把她們全部捆起來好好審問,定要問出個子醜寅卯來。”
管事媽媽訕訕不語,抬頭看永定侯夫人的眼色。
楊紫丹頓時心叫不好:糟糕!剛才在氣頭上,又被那聲姑媽麻痺了戒心,說錯話了!她一個兒媳婦,怎麼能把手伸到婆婆房裡頭?捆人審問查出耳報神的確勢在必行,可說到底,人是婆婆的人,怎麼審問也是婆婆的私事,她這個兒媳婦未免管的太寬了!
更何況,婆婆從來就不是個寬宏大量的人!
果然,永定侯夫人雖然沒有面露不滿,但也婉言駁回了楊紫丹的話,“在這個節骨眼上,明察只能打草驚蛇,咱們面上也不好看,你留心些,暗地裡細細查問。”
管事媽媽應聲稱是,戰戰兢兢的退下。
楊紫丹託詞照顧孩子,也跟著告辭,說道:“媳婦去瞧瞧大哥兒去,這會子定是睡了,這孩子好踢被子,奶孃又是個沾了枕頭就睡不醒的,媳婦擔心哥兒著涼。”
說起大孫子,永定侯夫人眼裡總算有了些和緩之色,“趕緊去吧。”
永定侯府二夫人院裡,崔媽媽手裡飛針走線,縫著一件嬰兒上衣,嘴裡還嘮叨道:“多虧有人塞了個示警小條在夫人的食盒裡,否則夫人明日就要冒險去寧園。”
許二夫人王素兒溫柔的撫摸著小腹,“也不知道這人是誰呢,能夠在侯夫人院裡設眼線,真有本事。”
崔媽媽低聲道:“會不會是三夫人?我瞧著也就這位有這個本事。”
王素兒想了想,搖頭道:“表妹再有本事,在這麼短的時候怎能把手伸到侯夫人院裡?不過從結果來看,我和表妹都是收益者。”
崔媽媽嘆道:“希望老天有眼,表小姐和三爺都安然無恙才好,否則任由侯夫人一手遮天,你和姑爺豈不是一輩子都要仰人鼻息過日子。”
王素兒歪在引枕上笑道:“媽媽放心,侯府總是要分家的,二爺是個靠得住的大丈夫,他已經在外頭買了宅院,將來我們搬出去單過,大門一關,過自己的日子便是。”
崔媽媽面有不虞之色,“夫人別怪我多嘴,你現在有了身孕,二爺應該多陪陪夫人才是,如今升了官,二爺陪夫人吃過幾次飯?都這個時辰了,連人影都不見,別是在外頭——。”
“媽媽。”王素兒打斷了崔媽媽的話,說道:“他這個職位是個肥差,每天應酬不斷,男人忙事業,家裡顧不上也是有的,媽媽以為新置辦的那座大宅子是怎麼來的……”
這廂主僕二人憧憬著未來,那廂永定侯內書房正上演著紅袖添香的好戲。
長寵八年都不衰的音姨娘穿著男裝道袍,一頭潑墨般的青絲束在玄色儒巾裡,她身材削瘦,胸脯用寬布巾牢牢裹住了,幾乎沒有多少起伏,遠遠看去,就是個少年書童。
這就是音姨娘長寵不衰的原因——作為一個透過了揚州瘦馬嚴格訓練的女人,她幾乎能滿足永定侯所有的幻想和有別於尋常男人的嗜好——喜歡美貌少年,喜歡玩隔江尤唱後/庭花。
永定侯礙於面子和名聲,不敢正大光明的去青樓找小倌或者捧戲子,而書童又不能在內院伺候,所以音姨娘的出現讓永定侯心動不已。
既可以理所當然的安置在後院,也可以滿足自己的慾望,音姨娘無可替代。
“姨娘,紙條已經送到二夫人院裡,二夫人果然依計裝病,侯夫人氣得摔了茶盅。”陰影中,一個小丫鬟低聲說道。
“知道了,這些天小心些,侯夫人已經起了疑心。”音姨娘說道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