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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人臉點點頭;慢悠悠地退到了一邊;欣賞著天空上的白雲;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。金絲眼鏡身後的一群人都長出了一口氣;擦著額頭上的汗;如釋重負地放下槍。顯然;剛才和死人臉對峙;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壓力。
他們一定見過死人臉的身手;看來死人臉要是發起狠來;破壞力還是很驚人的。金絲眼鏡收了手槍;從牙縫中擠出一旬“跟我來”;然後揹著手向另外一邊走過去;站在那兒等我。
我還有點兒緊張;這變態會不會一激動把我給掐死?我看了看死人臉;這死小子渾身輕鬆;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曬太陽;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。
我提心吊膽地走過去;邊走邊揉著僵硬的脖子;小心翼翼地提防著金絲眼鏡;怕這變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暴怒起來。金絲眼鏡已經恢復了平靜;他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遠處的雪山;才轉過身;臉色已經恢復了平時那種平靜。
只是他眼神中還是帶著一些狂熱;讓我有些害怕。我的心怦怦跳著;心裡七上八下的;想著這神經病不知道要問我什麼;待會兒我得小心回答才好。
沒想到;金絲眼鏡卻又恢復了文雅謙恭的樣子;客客氣氣地跟我道了歉;說剛才實在太過沖動;多有得罪;請我見諒。這個人變化太快;我搞不懂他到底是不是正常;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他;想問我什麼。
他沉吟了一會兒;好像還帶著點兒羞怯;終於急切地問我: “四四……她還好嗎?”
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: “四四?”
金絲眼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: “就是這個髮簪的主人……宋奇雯。”
我說: “哦;是宋姨呀;她挺好的呀!”
金絲眼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;緊緊閉上眼;又睜開;眼睛亮晶晶的;像是有眼淚溢位來了;他緊張地問: “她……她現在在哪裡?”
我說: “她就在拉巴家嚦。”
他一下子愣住了: “拉巴?!哪個拉巴?”
我說: “就是那個西藏人呀;刀疤臉給我們介紹的趕大車的那個。”
金絲眼鏡臉色變了變;他把刀疤臉叫了過來;讓我重複一遍剛才的話;確認宋姨是否真在拉巴家。刀疤臉在一旁使勁兒給我使眼色;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。我搞不懂他是什麼意思;還是堅稱宋姨住在拉巴家;而且她還是拉巴的老婆。
金絲眼鏡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;冷冷地看著我;我有點兒害怕;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。刀疤臉在那兒給我不停使眼色;讓我不要說了。金絲眼鏡終於冷冷地說: “小刀;你告訴他。”
刀疤臉一臉沮喪地說: “兄弟;我看你肯定是燒糊塗了。拉巴他老婆都死了十年了;一直都是一個人;我前幾
天還跟他喝過酒呢!∷ 我一下子愣住了: “不對呀;前些天我們明明是在他家住的……”
金絲眼鏡揮揮手;讓刀疤臉先回去;自己取了個鐵匣子過來。他小心翼翼地開啟鐵匣子;拿出來一張老式的黑白照片遞給我: “你看到的那個人;是不是她?” 我只掃了一眼;腦子嗡的一聲響起來了;這又是一張背景是深淵大鼎的照片。
這是怎麼回事;金絲眼鏡手裡為什麼也有這樣一張照片?他和當年那支黃河勘探隊有什麼關係?心裡亂亂的;但是金絲眼鏡還在那兒盯著我;我只好咳嗽了一聲;儘量壓住心裡亂糟糟的想法;避過他的眼神;低頭去看照片。當初宋姨拿出照片時;我只掃了一眼就被猴子搶過去了;也沒仔細看。
現在看看;這張照片比宋姨那張儲存得好多了。照片上一個年輕女人;站在人群中間;穿著舊式的學生長裙;笑得一臉含蓄;像一個很有涵養的大家閨秀;看起來還真像是年輕時的宋姨。
我指著那個人;說: “是她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