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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,王麥穗被判有期徒刑二十年,這是後話。她為自己當初的愚蠢行為付出了代價,也算是磋磨蘇慢母親多年終於得到報應。
之後幾天過得很平靜,蘇慢到山上把那棵老核桃樹上的官帽核桃都摘下來,在淘寶上又賣了幾萬塊錢。她把這件事忙完,秋收假也結束了,她和蘇浪他們幾個又開始了教書、上學的生活。
這天傍晚正在做飯的時候,有個小孩到門口來喊蘇慢:「蘇慢姐,有個哥哥找你。」
是誰呀,還要找個小孩來叫她。蘇慢走出大門口一看,原來是陸原,正站在拐角處的樹下等她。
他穿著白襯衣,袖口挽起,身姿挺拔,夕陽斑駁的光線落到他身上,身上有星星點點的光,像油畫中人。
被俊美少年注視的時候,蘇慢感覺自己心跳過快。她明白他是想單獨跟她說話,快步走過去問:「有事找我?」
陸原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,遞過來說:「我家被沒收的錢都還回來了,這是還你的人參錢。」
蘇慢差點忘了那張欠條,剛穿越過來時她跟陸原不熟,要是有現在的熟悉程度,她會像真正的朋友一樣把人參送給他。不過她若現在推辭,陸原不會答應,兩人只會推來推去。
那信封有一指厚,一看裡面就有厚厚的一疊錢。蘇慢把信封接過來,拿出裡面的大團結,數出二十張,剩下的塞回去,把信封遞給陸原:「只要二百,我沒想跟你要一千塊錢,人參不值那麼多,我只拿我該拿的。」
陸原見她一本正經地談錢,又把多餘的錢退回來,好像跟他有明顯的界限感,心情突然就低落下來,他說:「都給你,感謝你提供的幫助。」
蘇慢堅決地把信封遞到他手裡,拿著屬於自己的兩百元說:「不是我的我堅決不要,你等我一下,我去去就來。」
手裡捏著信封,看著她的背影,陸原的眸色暗了又暗。
蘇慢走回自己屋子,找到那張欠條,展開看,上面有暗紅的印記。她想起那天晚上,沉默的少年咬破手指,在欠條上按下自己的指紋。那時候他還陷在黑暗裡,現在已經迎來光明。她重新走出院子,把欠條交到陸原手裡。
「開啟看看吧,如果可以,我希望那一晚沒去找你要欠條。」蘇慢說。但她能理解那樣做的自己,那時候他們四個太窮了。
陸原把欠條在手裡揉搓成一團,緊緊攥在手心裡。沉默了一會兒,他說:「不。」那欠條是他們之間的聯絡,之後他們走得越來越近。
如今還了錢,拿回欠條,他們之間的聯絡好像斷了。
蘇慢轉身想要離開時,陸原叫住她說:「我後天就要走了。」
他本來無比期待返回京城,可對她說出這句話時,不知為什麼感覺有些惆悵。
蘇慢回頭莞爾一笑:「那恭喜你了。」想了想,她問:「你恨這個地方嗎,你恨這裡的人嗎?」
他記仇,應該是恨的。設身處地地想,蘇慢也會恨。
誰知他搖搖頭說:「完全不恨,不值得。有些事不值得記在心裡,那些人不值得記恨。」
蘇慢朝他笑:「不恨最好,那就都忘了吧。」沒有恨還有這麼豁達的心胸的話這個大反派應該不會黑化。她祝福他說:「你會有美好的前程。」
陸原嗯了一聲,她的笑容太好看了,融化了他心底的凍土,並且在上面撒下一顆種子,那種子已經頑強的生根發芽。
蘇慢往家門口走,她感覺到陸原並沒離開,仍在看她。蘇慢轉過身,想了想說:「要不明天你跟嬸子來我家吃飯吧,順便把舊廟的人都叫上,我家有糧食,不怕吃這一頓。」舊廟的人都會離開,早晚的事兒。他們兄弟姐妹經常去舊廟,平時也沒少交換各種吃食,跟他們很熟悉,吃頓送別飯也是應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