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：“撤了做什麼？挺好的啊。嗯，我問了他，這算挑明瞭麼？”

張星陌說著話有些困了，打了個哈欠，撐著手臂慢慢又說：“以成哥的性格，他不會直接說喜歡你的吧，我之前說他看上你你還不相信，怎樣，現在終於知道該感謝我提醒你了吧。”

顏瞳皮笑肉不笑，嘿嘿兩聲，繼續翻電影看。他找了部科幻片，趴著看了一會，感覺身邊沒有人聒噪了，轉頭一看，張星陌不知道何時已經睡著了。他又看了幾分鐘，漸漸的眼皮也支撐不住，就那麼閉上了眼睛。

夜幕降臨，燈光卻把城市裝點的比白天看起來更加美輪美奐。沒有白天的浮躁，也沒有人聲的嘈雜，只有屬於夜晚的低調和深沉。

路燈亮著，在無人走過的小街道。

樹影搖動，一片新綠尚還脆弱著，不知道被什麼碰到，旋即掉落。

第一盞燈熄滅了。

後面的燈緊接著一盞盞熄滅，井然有序，隨著黑暗的步步逼近，一頂華麗的轎子出現在路燈的上空。

八個穿著大紅喜袍的人抬著轎子，不疾不徐的在半空中行走，那華麗的轎子視窗緊緊的，雖然有風，卻不能吹動窗簾。從裡面傳來沉悶的笛聲，一下下，悲涼的調子似乎能直接侵入人的內心。

樹木開始忘了移動，風也似乎停了，只是轎子掠過樹梢的時候，樹葉紛紛墜落，不一會，地上就堆積了一層鮮綠的葉子。

今夜沒有月光，厚厚的雲層在天空中，城市的夜晚不暗，卻混沌著，似乎是下雨前的預兆。

轎子在一棟樓前停住，八個轎伕開始吹吹打打，不知道又從什麼時候出來兩個手拿花籃的小童，朝空中撒著花瓣。

轎子靜靜停在半空中，沒有人來踢轎門，裡面的人似乎是在等待著——抑或是裡面根本就沒有人。

嗩吶聲中，喜慶不言而喻，花瓣分紛紛揚揚，也在地上鋪就了一條花毯。

但是轎子久久不動，卻有一股深深的哀傷。

許久，久到喜慶的聲音重複著已經快轉變成喪事的悲涼。半空中才傳來一個聲音：“你這又是何苦？他不知道會不會看到。”

又過了許久，轎子裡面才有一個聲音回答道：“今天是他娶妻的日子，而他本應該娶的是我，永生永世都是應該是我。”

終於有間房子裡面傳出一聲聲笑，很久之後，那笑聲才消停，開始有人陸陸續續從樓裡面出來，那些人都走過花瓣鋪就的路，一時間雖有驚奇，卻沒有人問。

轎子旁邊出現一個穿黑衣服的人，他的面容也隱藏在黑暗裡，幾乎看不到他臉的存在。只能聽到聲音：“谷溪，要我去取了他的魂魄來麼？”

“不必。他聽到我吹的曲子，自己會出來的。”笛聲從轎子裡面傳出來，依然是低沉壓抑的，像是冰渣子藏在笛子裡，裡面的人吹出來就變成了冰刀子，直直□人的心窩。

裡面的人吹了許久，一直到整棟樓的燈都熄滅了，她還在吹。

但是沒等多久，就見到樓裡面出來一個人，那人抬頭看著半空，低低喃道：“是你麼？”

轎伕們抬著轎子從半空中降落，兩個花童轉著圈圍著那人，拍手道：“娶她吧，娶她吧。天陰陰，要嫁女，你們倆前世有約定；夜沉沉，郎娶妻，快讓迎親的隊伍排成一長街。拜堂咯，拜堂咯，新人成雙對，從此比翼飛。”

轎子裡面沒有動靜。

那人又道：“是你，我知道是你。”

旁邊的黑衣人出聲道：“踢轎門吧。”

那人踢了轎門，掀開簾子，迎出來一名穿紅色嫁衣的女子。那女子頭上沒有遮蓋，眉眼動人，卻面目蒼白，暗含淒涼。

“是你，真的是你！”那人激動的擁抱住女子，一遍遍叫著她的名字，“谷溪，谷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