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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在這幾百公里冰天雪地的邊防線上,警力是有限的,這正成了毒販子們鑽空子的大好機會。如從這裡運出幾大袋子海洛因,換回的可是滿滿一雪橇的鈔票。正是有這樣大的利益,才驅使著這些人來冒險。每天的賓士很辛苦,當一線黎明的曙光出現的時候,它們早已走了幾里路程,到天黑了後才宿營,吃一點凍硬的牛肉,這些狗就各自選擇一個地方,在積雪上用爪子挖下一個洞,疲憊不堪地躺下睡一覺。
大笨也一樣,它不能受到主人額外的關照,它甚至比別的狗吃的苦頭更多,因為這是訓練和鍛鍊它的一個大好的機會。每天一大早就與夥伴們一起在寒冷的黑暗中駕上了雪橇,上山谷,下河床,越懸崖……臭手一直走在隊伍的前面,有時因辨不準方向而急得汪汪直叫。毒梟的助手駕馭著雪橇的舵杆,偶爾跟毒梟交換一下位置。
由於幾次雪霧和邊防巡警突擊檢查,毒嫋不得不改變行走路線,狗隊比原來預定的到達目的地的時間已經晚了整整十多天。人和狗在雪野中行走都顯得十分的疲憊,更要命的是食物的嚴重缺乏。按計劃每隻狗一天一斤牛肉,隨著前進的時間延長,一斤改作半斤,半斤改作二三兩,二三兩被冰凍硬的牛肉只有一小片。
每天早晨由毒梟的助手把這些牛肉剁成小片扔給這些狗,每隻狗只有一塊。晚上的晚餐就取消了。每到休息地,這些狗就滿腹怒氣地在雪堆上創窟窿,發出飢餓的嗚咽聲,無可奈何地縮排雪窟窿裡休息。狗的食量很大,原來的一斤牛肉對它來說就無濟於事。
一直處於忍飢挨餓的狀態,從來也沒吃飽過,現在每天二三兩牛肉對於它來說幾乎是等於沒吃東西了。眼下的形勢對每隻狗來說都是嚴酷的,惟一的希望是儘快到達目的地。由於能量嚴重不足,所有的狗的體力都在下降,它們的毛髮被冰弄得堅硬而聳立。
它們的氣息一出嘴巴就結成冰霜,從空中落到身上,變成白色的晶體。身上的皮軛和皮帶把它們拴在一起,在茫茫雪原上前行。大笨雖然處於嚴重的飢餓中,它卻表現出異常有忍性。除了它本身的素質非常好之外,它對荒原有著極大的熱情。遼闊的無限的靜寂籠罩著大地。
大地本身沒有生命,沒有動作,寂寞而寒冷,一片荒冷。但在這寂靜裡面彷彿含著一種若有若無的笑,比任何悲哀更可怕——像司芬克思的微笑一樣,比冰雪還要冷冽,毫無快樂,而且帶著幾分殘酷。那是大地用它的專橫和難以言傳的智慧,嘲笑著生命和生命的奮鬥。
大笨很樂意在這種生命的抗爭中進行反抗。在這種反抗中,大笨也在重塑自己。以前,它吃東西時很斯文,現在它發現夥伴們吃完食物以後,就來搶它還沒吃完的食物,根本無法防備。剛用牙齒趕走幾個,別的狗便將東西吞進了肚裡。為了防止這種事情,它吃得和所有的狗一般快,甚至更快。而且,嚴重的飢餓逼得它不能不從同類那裡抓取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。
為了獲得額外的食物,它學會了與主人套近乎。在博得主人高興時,主人會賞這隻善解人意的狗一塊食物。這是從人那裡學來的本領。同時,在負重的情況下,長途跋涉使它的肌肉變得鋼鐵般堅硬了。漸漸地,對於平常的疼痛與苦難,它也就坦然處之了。
大笨在這個過程中,也完成了內部與外部的“經濟學”。任何東西,無論多麼難以消化,比如皮帶,沒了味道的,在雪中丟棄了很久的獸骨,它都可以吃下去。一旦吃下去以後,它的胃就可以吸收至最後的一滴養料,然後,它的血液載著這種營養,一直送到全身最遠的角落,造出最堅韌最結實的細胞組織。在荒原的雪野中,沒有汙染純淨的空氣使大笨的嗅覺與視覺變得非常靈敏。
聽覺的敏銳達到即使在睡覺時也能聽得見最輕微的聲響,並辨別出其中蘊含的吉凶。在冰天凍地的雪原上,大笨學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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