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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初剛賣了老曹,轉手就又把自己和許老四賣給翟老炮,這倒手倒得比黃牛還專業,改天毒品市場要是崩潰了,他說不定還能在人口市場上再開個門臉兒。
陳福貴現在表面上跟翟海東好得快穿一條褲子,實際上指不定有沒有跟李有過私下接洽。拉皮條的都比他有職業操守。莫匆對老洋鬼子積怨已久,正好逮著這麼個機會,頗有點想公報私仇的意思。
不知道是不是他媽懷他的時候不小心吃壞了肚子,別人都是從羊水裡長出來的,莫匆這衰仔很可能是從壞水裡長出來的。一提起陳福貴,眼睛立刻就亮了,三下五除二擺出一堆下絆子的方案,不知道是預謀良久還是現場發揮,一個比一個天衣無縫。有斷人家財路的,給人家招條子的,把狗頭軍師的角色扮演得天下無雙。
直把被新事舊事弄得心情頗為沉默的安捷給逗樂了。
眼下除了還不在狀態的何景明之外,其他幾個人基本上是嚴陣以待了。現在的李,遠遠沒有十年前的氣候,而現在這幾個人湊在一起,也不是十年前,那些除了一腔熱血之外什麼都沒有的小年輕。
可是對方手裡有他們不知道的秘密,這就可怕了。
就好像一個看似孱弱的人抱著一顆據說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、並且屬性不明的炸彈。使得每個人心裡都有那麼一小片的陰影。
況且安捷明白——十多年前能把自己後背交給對方的兄弟們,如今都死絕了。
死絕了,就是一個都不剩下了。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無知無覺的醉蛇,垂下眼睛,擋住裡面一閃而過的陰鬱。
莫匆畢竟是個大學生,即使作為一個算得上資深的流氓,心裡畢竟還是存著一些法律道德意識的,安捷就比他直接得多。
當天下午,白志和最後一次聯絡陳福貴,發現這老東西還是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,要再“研究研究”。而事實證明,研究雖然是件好事,不過拖得太久,有時候會引來一些不那麼能耐得住性子的顧客。
比如安捷。他在一邊翹著二郎腿聽完了這個電話,回過頭去就跟翟海東要人。極有效率地這一天傍晚,就摸上了陳福貴的門。
陳福貴帶著保鏢回到他那小金窟,心情不錯,臉上的褶子都舒展開了。忽然,老洋鬼子眼角瞥見自家門口不遠的地方蹲著一個年輕的男子,手裡拿著一小截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,正在那喂一隻髒兮兮瞎了隻眼的流浪貓。
晚霞落在一人一貓的身上,就連陳福貴這個性取向大半正常的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。年輕人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一樣,伸手在貓頭上摸了一下,然後把手裡的東西丟了出去,半瞎的貓細細地“喵”了一聲,小跑著追了出去。
年輕人抬起頭來對陳福貴笑了一下。
陳福貴猛地停住腳步,眯起眼睛打量著這個怎麼看怎麼無害的男人,突然把自己的保鏢拽到身前,轉身就跑。畢竟是有錢難買老來瘦啊,老洋鬼子大概平時沒少泡健身房鍛鍊身體,跑起來迅捷無比。他這幫保鏢們也不知道是在哪裡招來的,業務素質奇高,立刻形成一個半包圍似的圈子,把老頭子護在中間。
“一幫中國人,搶著給老洋鬼子當炮灰。”蹲了半天牆角的安捷站起來,懶洋洋地掃了這幫現世寶們一眼,路口突然衝進一群拿著槍的人,正好封上了陳福貴的退路。陳福貴這一輩子什麼都賣過,害了一輩子人,培養了一批又一批前仆後繼在武裝警察們的槍口下的亡命徒,偏偏自己怕死怕到了一定境界,好像唯恐下了地以後閻王基督什麼的給他算賬,當時腿就軟了,慌不擇路地又一頭撞回來。
要說多虧了這老東西怕死,給自己找了這麼一個僻靜的地方住著,要是在北京城裡,安捷膽子再大,也不敢公然帶著這麼一幫截道。陳福貴用力一推面前的保鏢,指著安捷嘶聲吼道:“G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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