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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,恍惚之中,只聽到易明晞最後扔下一句話便扣了手機,他說,讓她在樓下等著,他一會兒便來。
她一晚上不安的心,竟因為這簡單的幾個字,有了幾分難得的安定。
胡亂的跟程澈編了個理由,焦揚依言到樓下等著。夜風凜冽,吹乾她臉上未乾的淚跡,竟有一種燒灼的疼痛。天色灰塵,並無半顆星星,沉寂在安靜中的深夜,讓她不知不覺的聯想到了在另一個城市的母親,慢慢的自心底湧上了幾分懼意。
易明晞來到的時候,正看見樓下蹲著一個小小的人影,藍色的風衣拖在地上,襯得她更像是縮在殼裡楚楚可憐的動物。她的身影浸在昏黃的路燈裡,光影斑斑,幾乎與青灰的牆體融為一體。他輕按了一聲喇叭,這才看到焦揚如受驚的小鹿,倏的抬起頭來。
情況比他在路上預計的要好出很多,儘管眼睛有些紅腫,但是神態卻還算平靜,只不過在耀白的車燈照射下,臉色有一些蒼白。看到她如此,易明晞輕呼了口氣,可內心裡卻不知怎麼湧起無名的火來,“焦揚,你好本事!”
語氣強硬,甚至有些咬牙切齒,像是在面對一個追究多年的仇人,白如玉石的齒縫裡,都有那麼一股濃烈的埋怨與恨意。
焦揚倏的抬頭看他,猶在淚水裡浸泡的黑色眸瞳像是打碎了的水晶,粲然奪目。她的表情卻是無辜與慌亂的,甚至還有那麼幾分膽怯,緊緊攥著手提袋的手不自然的扭動幾下,吶吶的開口,“我怎麼了?”
看到她的畏怯,易明晞的語氣陡然提高,“焦揚,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人?!所有在X大的同學你都問了一圈,那時沒有說過話的你甚至都打了電話,可我呢?”
其實在餘下的通話裡其實他根本沒聽明白她的話,只知道必須見她一面。卻不料在駛向她公寓的路上,接到了賀琰的電話,賀琰上來就劈頭蓋臉的問他知不知道焦揚的事情,說她跟所有的人都打了電話要求訂票,好像還是沒有辦法。這才問他有沒有路子。
他只記得他當時憤怒之極,事到如今,她的所有事情,他竟然是在別人嘴裡知道。她被困絕境,走投無路,卻從來沒想過要找他。最後給了他電話,話一出口卻喊得是舅舅。這顯然是撥錯了號碼才打到他那裡。其實在那一刻,他便有些心傷,可是聽到她無可抑制的哭腔,他的所有情緒,才拋卻到了爪哇國。
“沒有。”她深抽一口氣,眼睛裡的璀璨似乎再勝了幾分,彷彿又會有淚水墜下,“明晞……”
見她如此,即使他再憤怒委屈,也不忍逼問下去。
易明晞嘆了一口氣,拿起手機,撥出幾個號碼,言辭有命令有懇切,看出是在和不同的人說話,只是話題都屬於同一個內容,那就是票的事情。
焦揚有些期盼的看著他,心裡的希冀卻一次次被現實澆熄,最終,他轉過頭來,長嘆一口氣,“希望不大。”
她恍然想起賀琰的話,情急之下不經思維就脫口而出,“再想想辦法,賀琰說你在C市幾乎無所不能。”
他斜睨她一眼,眉頭微皺,彷彿是在想著什麼策略,“你現在想到這句話了,早幹嗎去了?兩個小時前問我,或許還有路子。”
或許覺得自己說的重了些,易明晞微翹唇角,輕嘆,“我就算是在C市再有本領,也不能控制國家的交通形勢,也不能阻擋黃金週民眾的出遊之路。”
“那怎麼辦?”聽到他也沒了辦法,焦揚心底剛剛沉澱的安定再次沉浮不定,眼睛裡均是慌亂與無措,“我媽媽……”
話還未落,車子一顫,他竟然猛地發動引擎,焦揚猛地跌在椅背上,卻看到他緊握方向盤,眉間微皺,衍生出一種凌厲冷峻的氣息,“繫好安全帶。”
此時已經是深夜兩點,白日裡再繁華的城市也在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