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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食色將下巴抵在吧檯上,這是她習慣性的姿勢。
童遙很清楚,因為他一直在觀察著她,因為他一直在戀著她。
童遙的手,撫上了寒食色的背脊,他輕聲道:“在這個世界上,一定有個人,比溫撫寞更愛你。”
“是誰呢?”寒食色呵呵呵地笑了起來,笑著笑著,她打了個酒嗝:“你不會說是你吧?”
童遙聽見自己的聲音道:“沒錯,就是我。”
在思考之前,這句話就這麼說了出來,不受控制地,下意識地。
是的,童遙想,他會比溫撫寞更愛她,會給她比溫撫寞更多的快樂。
寒食色的眼神,此刻已經是迷離,她將雙手放在童遙的肩膀上,將嘴湊在他的耳畔。
她的呼吸,帶著淡淡的香氣,在童遙的耳畔處迴旋。
“可是……”寒食色說:“我要的,只是溫撫寞……除了他,我誰都不要了,誰都不會愛了。”
說完之後,寒食色倒在了童遙的肩上,睡著了。
第二天醒來之後,她完全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。
但是童遙記得,永遠都記得。
“我要的,只是溫撫寞……除了他,我誰都不要了,誰都不會愛了。”
他記得,當聽見這句話時,自己的整個人,都空了。
這句話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中,一直深入了他的骨髓之中。
寒食色就是這樣一個念舊的人,她的心,跟隨著溫撫寞走了,留在童遙身邊的,只是一個薄薄的殼。
除了溫撫寞,她誰都不再要。
那句話,像是魔咒一樣,時時刻刻都在童遙耳邊響起。
他再也沒有在寒食色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心意,他知道,此刻的寒食色,是不會接受他的。
究竟什麼時候,她才會徹底放下溫撫寞,敞開胸懷接受另外的人呢?
童遙也沒有底。
或許很快,或許,一輩子也不可能。
一年一年,就這麼過去了,大家都長大了,上班,進入了社會。
寒食色來到了男科醫院工作,童遙將醫院對面自己公司開發的一個單位送給了她。
因為那樣,她會給他一把鑰匙。
有時候,童遙會趁著寒食色去上班時,悄悄地來到她的屋子裡。
房子,就是一個人的心。
童遙想要看看寒食色的心。
很多時候,寒食色的屋子角落都會擺放著空的啤酒瓶。
她又喝了酒,因為她又記得了誰。
童遙隔段時間,就會在她面前故意提起溫撫寞,可是每次,寒食色都是逃避。
她忘不了溫撫寞,那個人,依舊是她心中的傷。
或者說,她還是愛著溫撫寞,只是愛著溫撫寞。
任何人,都沒有進入她心底的可能。
每當夜深人靜之時,想起寒食色酒醉後靠著自己肩膀告訴她的那句話,童遙的心,就會空寂,可怕的空寂。
這時,他無法一個人待著,他會去到酒吧中,尋找和他同樣寂寞的女人。
兩段寂寞的冰冷,共同挨在一起,或許,可以暖和一點。
漸漸的,柴柴和寒食色給了他一個外號:小種馬。
不太光彩的外號。
童遙沒有阻止這個外號的流傳,甚至,還刻意地時常在寒食色面前和其他女人在一起。
其實這種行為,是很幼稚的,就像是他當初當著寒食色的面親吻校花一樣。
他想要看見寒食色吃醋,或許,他想要告訴寒食色:我根本不愛你。
可是,他愛她。
寒食色是他的老婆,這是童遙心中對她的稱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