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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人倒也狂得很,人未到,便亂叫一氣。」張清雲玉面之上顯現一抹煞氣,眼中精芒乍現,顯然心中生怒,她極為護短,見到自己的弟子頗吃了些苦頭,自然是怒火中燒。
楊若男離開古箏,又回復到了那清純的模樣,盈盈起身,站到爹爹身旁,去看那自遠處飄來的小舟。
「嘻嘻,還是個光頭和尚呢!」她頗為驚訝的嬌聲笑道,心中大感有趣,轉頭對故做沉穩的乾爹笑道:「乾爹——,是個和尚呀!」
「沒聽出剛才那是明王咒麼?!那就是和尚唸的東西。」蕭月生將茶盞放於桌上,也起身走到窗前,撇了撇嘴,兩撇長直的鬍鬚輕輕抖動,「我家若男可真是孤陋寡聞吶!」有嘲笑自己乾女兒的機會,他是不會放過的。
「明王咒?那是什麼?」楊若男顧不得與乾爹鬥嘴,心中好奇,開口便問,明亮的眼睛不停的眨動,盯著自己的乾爹。
「喏,讓你娘教你!」蕭月生頭一轉,朝正在靜靜坐著的小龍女點了一下頭。
他的話頗有歧意,令不知情之人自然心生誤會。「我家若男」,「你娘」,聽起來倒像是他與小龍女是夫婦一般。
楊過轉頭笑了笑,微微搖了搖頭,對大哥的不正經也是無奈得很,人都說朋友妻,不可欺,大哥倒好,就是喜歡逗自己的妻子,令其忍不住喜怒哀樂,倒也是異數。
小龍女雖然冷淡待人,但卻並非駑鈍之人,反而是冰雪聰明,經過這些年的江湖歷練,早非當初不通世事的少女,況且對自己大伯的性情知根知底,其說話的風格也是摸得熟透,自然能知曉其說話的意味。
聽到蕭月生的話,小龍女嗔怒的瞪了他一眼,與她一貫清冷無波的表情大是迥異,多了幾分生動與風情,她本是冰雪之姿,這般風情一現,自然更是動人心魄。
蕭月生笑了笑,不再逗她,他對這類事做過不少,火候的拿捏已經是爐火純青,自然知道適可而止之道。
「這明王咒麼,是佛家所念咒法一種,你曉得這些即可。」小龍女對明王咒還是知曉的,只是她也只是知其大概罷了,便淡淡的解析給自己女兒聽。
「明王咒,明王咒,這名字倒是好聽很!」楊若男轉著澄澈的眼珠,唸了幾番明王咒的名字,笑著贊其名字好聽。
蕭月生不禁想笑,這個小若男對名字的評價標準便是好不好聽,其餘的卻不甚關心。
對佛家之學,蕭月生其實極為淵博,造詣精深,也為其博大精深的理論體系所折服,以理論而言,道家便顯得有幾分淺白。
只是佛家對心性要求太苛,沒有慧根、沒有悟性,很難入門,而且對人的心性影響極大,他的幾位夫人與楊若男都不宜學習,他便也沒有太過多講,以免擾其心境,拔苗助長。
在幾人說話間,那葉小舟已經飄飄來到近前。
船頭端立一位白衣飄飄的光頭僧人,年輕極輕,俊秀白皙,修眉朗目,身形頎長,透著一股儒雅之氣,其氣質與蕭月生見過的巴思八有幾分相似。
此時他正雙目炯炯,盯著面前這艘顯眼的畫肪,心下也是頗為凜然驚異,不知是何人竟能以琴聲剋制自己的明王咒。
他剛才所念明王咒的法門,卻是獨門絕學盪魔鍾心法,與少林的獅子吼頗為相似,其威力宏大,功力越深,威力越甚,沒想到對方只是用琴聲便能剋制自己的盪魔鍾,論其功力,自然是遠超自己,中原武林果然臥虎藏龍。
「小僧薩巴迦,不知剛才哪位高人指教?」清朗的聲音帶著幾分古怪的音調,浩浩蕩蕩傳至舫內,這一句,他仍是用了盪魔鍾心法,只是一改迫人之氣,反而柔和親切,如春風細雨,令人頓生親近之意。
張清雲輕蹙了蹙輕愁微籠的黛眉,她出身於道家一脈,重寧靜守心,對於奪人心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