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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嗎?讓我瞧瞧。”跟在後頭的辛勤忙著看她眼睛。
“沒有啦!”小梨拿手掌遮住眼睛,不讓他瞧,又揮手道:“你快去找二少爺,怎麼不見人影了?我炒了他最愛的麻油川七呢。”
“二少爺?!我爹那麼老了還是少爺?”辛勤搔搔腦袋,這個問題自他們父子搬進油坊後,就一直困擾著他。
“小姐的哥哥就是少爺,不然喚什麼?老爺子?老爺爺?老少爺?”
喜兒帶著嬌笑,讓江照影握牢了手掌,夫妻倆一起走了過來。
“小梨,等你嫁給了辛勤,你就得喊耀祖哥一聲爹了。”
“我不要!”小梨失聲驚叫,圓嫩的臉頰好像紅柿子。“我才十七歲,我不嫁,再說真要嫁給了他——”她猛指也是紅著耳根子的辛勤,“那我豈不喊小姐姑姑、喊姑爺一聲姑爹?小姐,我不要啦!”
“反正姑爺跟姑爹只差一個字。”江照影淡淡地道。
“哈哈!”很忍耐地躲在長廊許久,不敢走出來打擾新婚夫妻閒坐看雲的程耀祖終於出現了。
“二少爺你也欺負我?我不理你們了!”小梨羞得跺了腳,跑出兩步,又回頭道:“還不快來吃飯?”
“耀祖哥,小梨這樣的媳婦好不好?”喜兒笑道。
“當然好了,我們一家人團聚,當然很好了。”
喜兒笑容甜美,望向最摯愛的夫君;他也同時轉頭凝目看她,好看的唇瓣高高地往上揚起,眉稍眼角都是俊朗的笑意。
夫妻同心,從此攜手終老,琴瑟和鳴,歡歡喜喜,無憂無處。
後記
溪邊照影行,天在清溪底。天上有行雲,人在行雲裡。
高歌誰和餘,空谷清音起。非鬼亦非仙,一曲桃花水。
——辛棄疾《生查子。獨遊雨巖》
嘿!這就是江照影名字的由來,整首詞寫來像是一幅畫,還伴隨著水聲和歌聲,整個場景十分生動,對了,這景色也很像桃花曲中,阿楠小王爺初見桃花的那一幕。
當然了,不要忘了陸游的名詩——傷心橋下春波綠,曾是驚鴻照影來《沈園》。這是陸游七十五歲時,重遊四十四年前他和表妹前妻唐琬重逢的沈園,所寫下的“絕等傷心之詩”。至於當年重逢的心情,就寫在《釵頭鳳》這闕詞裡。大家知道他們是怎麼離婚的嗎?沒錯,就是惡婆婆!陸媽媽,亦即唐琬的姑姑硬生生拆散了這麼一對佳偶,徒然讓後世讀詩之人揪心不已。唉,沒有傷心事,又哪來流傳千年的傷心詩?
人生愁恨何能免?是不是能在遺憾之餘,仍能紮實地擁有另一段幸福美滿的人生?所以,照影有了喜兒,琬玉有了薛齊,這是作者私心為古人圓夢的小小心願。
寫故事的時候,我一直有一個念頭,那就是學喜兒去拿一把菜刀,將江照影這顆葫蘆劈了。有話快說,有×快放嘛!這麼悶是幹嘛呀?他不憋死,可要憋死作者了。
唉,沒法度,自己造業自己擔,誰叫有自虐傾向的作者要創造出這隻悶葫蘆?人家命運多舛,心事重重,正是默雨少女時期最愛的那種“心事誰人知”的憂鬱型男啊,所以也只好憋著氣,努力將他寫出來了。寫完默雨很想做的一件事就是——上書皇帝,請封江四哥為“葫蘆公”。
不過,個人以為,其實咱江大掌櫃是有點悶騷的啦,至於是否如此,那只有問喜兒才知道了。
每回寫完一個故事,默雨總是含繼續想著,男女主角接下來會過著怎樣幸福快樂的日子?說穿了,還不是平凡無奇的日子。就像喜兒和照影,照樣每天早起芝麻開門、榨油、賣油,然後生養娃娃,當爹孃、當爺爺奶奶,白頭到老……完了,默雨想哭了,記得在哪本後記說過了,白頭到老就是幸福,愈是平凡的日子,愈是難得,知心相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