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部分(第2/4 頁)
囊,只一把摺扇留在那裡,心下想:“這人不只是糊塗,還是北斗星不見勺子把兒,丟三落四的。”
昔緣俯身撿了那扇子,又想:“既是個過路人,想必是不能再見的,如何還他?也或許他會來找尋,可我若是丟在這裡,被下人白白撿了去,豈不可惜?”思來想去,掩於袖中往廟裡來。
昔緣回了屋內,拿出摺扇擱在案上,又放了些宣紙在上,這才換了衣裳去禪房。坐了半日心神不寧,也不知那人是不是會來尋扇。慈心看昔緣神思恍惚,想是遇著了什麼人,也不細問,只問她:“你可明白:心不動,則人不妄動,不動則不傷。”昔緣不答,慈心又說:“日後,你只記著就是了。”
當初慈心一見昔緣便知她天分極高,做了數年的師徒更是喜歡,只是明白她還有塵緣,終究不是出家的人,其中坎坷不可點破,只能靜觀其變,偶爾提點幾句。
昔緣正是豆蔻年華,雖能通解佛經,可哪裡想得明白慈心的提點?用了晚飯,在房中開啟那摺扇,扇骨是湘妃竹,扇面是山水畫,背面卻是空的。因想:不如我在上面寫了字,也不辜負這精巧的扇子。提了筆,呆了半日,卻寫不出一個字來。想著今日的情狀,倒是李易安的一首《點絳唇》最合適,不如抄錄上來,只是,若是日後能將摺扇歸還貿然寫字似有不妥……罷了,那樣的愚人,豈是珍惜這扇子的?只怕也沒有機會再見的,哪裡能還?不如先抄錄上來一看。
昔緣等到抄完,待墨跡幹了,又玩賞一番,方才收起睡了。
那紫羅囊現在何處?自然是這公子有意留情!留了扇子拿了香囊。這拿香囊之人正是冉竹生。二人年幼時有過一面之緣,再見時卻不識得半分。這園子連個正門都找不見,自己從小巷裡進來只見一個廟門,繞出去大街上看,倒似與玉家相鄰,冉竹生猜測,今日所見便是沈知愈常掛在嘴上的玉昔緣,果真聞名不如見面,從園子裡出來一路上只顧痴笑,不覺走到沈家。難怪沈知愈對她心心念念不忘,自己才剛一見……冉竹生不由得愣住,這可怎麼是好?沈知愈玉昔緣算是青梅竹馬,自己動了心思似有不堪——大人們早議定了親事,他們卻還都矇在鼓裡,愁腸百結呢。
冉竹生忽又笑了起來,自己明明是連人家姑娘的名字都不知,倒在沈家門外犯了難。
“冉兄!”
冉竹生扭頭看去,一個俊面小生提著藥箱走來。數年未見,那雙眼睛分毫不變,沈知愈!他便迎上去,二人互相打量起來。
“你倒是一點兒沒變!”冉竹生說道。
沈知愈將藥箱輕輕放在階上,道:“你倒是變了不少,但是我沈知愈是以味識人,你這酸腐書生味更甚從前啊。”說罷哈哈大笑。
他開慣了玩笑,冉竹生無奈,看階上藥箱,黃花梨木,箱角拉手提樑上的如意雲頭紋白銅都變了色,笑說:“你也算是杏林中人了,我當稱你一聲‘沈大夫’了吧?”
沈知愈抬手指著門頭說道:“我這是子承父業,我家啊,早開醫館了!你沒看見門頭上的匾?”
“好氣派!”冉竹生不覺說道。門頭上“寧靜致遠”原換作了“懸壺濟世”。
“我父親倒不想氣派,別人送了來他直說不敢當,這要不是我偷偷掛上的,只怕是要放在院子裡化成朽木了,老爺子若不是自己腿腳不便嫌麻煩只怕早換下來了。開醫館嘛,何必怕人家誇讚?”沈知愈骨子裡有股不羈的豪放傲氣,滲透出來卻都換作了嬉皮笑臉。
二人正說著,聽得大門“嘩啦”一聲開了。
“早聽見你們嘰嘰咕咕的,怎麼不回家只顧在門外說話?”出來的是沈如盈,只當是沈知愈同鬱雲蘇在外頭,話音落了才瞧見沒有鬱雲蘇,倒有一個不認識的人。這人面如冠玉,雙目如星如水,總似含情脈脈;身材修長,衣衫素淨。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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