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部分(第2/5 頁)
向她壓來,讓她不敢喘息;她卻又忍不住想多看看,往近走走,說說話兒,卻又不知道有什麼話可說。
邢岫煙雖是小門小戶出身,顛沛流離寄人籬下,對於頤指氣使的富家千金卻原本是不屑的,見著昔緣不由得生出敬意來。
昔緣讓了座,命若影倒了茶來。邢岫煙接了那精巧的杯子,不知是雕的何物,只捧在手裡看了良久,又恐失了方寸,慢慢抿了兩口,說:“這茶味道清雅,又很香甜。”
昔緣笑笑:“你倒是個認真喝茶的。”岫煙本是要問這茶的名字,她這麼一回倒問不得了。又說了一會子閒話便聽著她孃老子長一聲短一聲地吆喝起來了,心裡難為情,紅了臉,侷促不知所措,於是趕緊拜別了昔緣。
自那日後,邢岫煙時常到昔緣這裡來坐坐,慈心師父也不好太拘著昔緣,何況昔緣悟性又極高,些微研習就能將那經書背誦出來還能講解一二。如今這廟裡人多,慈心師父少管少問落得清閒。邢忠家的見岫煙有這府裡的小姐青睞,又時常拿些個玩意兒回來,也就把姑娘小姐似的養起來。四五年的光景,岫煙跟著昔緣識字斷文的,竟也能對上幾句詩了。
在這寺裡住慣了,反而沒了規矩,連年紀最長的晴風也跟著鬧了起來。
李靈均那日來寺中看時,卻只見慈心師太,說是姑娘們往園子裡去了。尋了半日,也不見個影子,惠兒眼尖,瞧見假山後花叢上頭晃著些白紗,原來是這些個姑娘們拿紗做了網子追蝴蝶呢!
李靈均見昔緣和晴風、若影都穿著常服,鬢上各插著朵花兒,岫煙一抬手露出一個鐲子來,像是昔緣先前戴過的。李靈均默不作聲看著晴風,晴風、若影雙眼不敢抬,只盯著雙腳,把頭上那花兒悄悄取下來。
昔緣將網子遞在晴風手裡,上前攙在母親臂上問:“母親怎麼來了?”李靈均豎著食指在昔緣額上一戳,說:“再不來,你還不把這園子翻過來?這些年只說是有管家、婆子們拘著你們,不想越發沒樣兒了。來這裡看你,一回比一回沒樣兒!”
這話是說給昔緣和兩個丫頭的,岫煙聽著卻不是個滋味兒,也不知道站在哪裡好,只顧握著網子,昔緣瞧見了趕緊叫撒開,那蝴蝶撲稜稜都飛了出來,五彩翩翩的;昔緣又叫晴風撒開手,那些蝴蝶在眼前飛了一陣,慢慢散開,各自落在各式各樣的花朵上,連李靈均都只顧呆呆地看著。
“好不容易抓了這些,怎麼又放了?”李靈均回過神兒問道。昔緣抿嘴兒笑笑,說道:“一來怕師父責怪;二來,我們本就是撲了來近看看,這麼漂亮的東西,母親不也愛看嗎?要是拘起來就活不長了。它們在它們該在的地方才更好看。”
李靈均笑說:“這些年讓你在廟中修行,你這小嘴兒倒更刁滑了。給你做了幾身新衣裳,已放在你屋裡了。再出來逛也好換上。”李靈均見這園裡不少人來來往往,碰著幾個臉兒生的,因又吩咐道:“只一樣,再鬧不能出這園子,在這園子也要挑個時候,別沒了規矩。出來這會子,也該回去了。”
昔緣裝模作樣一本正經地福了福身子,說“是,母親大人。”李靈均無奈笑笑,便回府裡了。
昔緣別了母親,回到寺裡。翻了幾頁經書,頓覺沒甚趣味,看看門外無人,師父屋裡的燈也是暗的,於是掩了門,丟開經書,鋪開紙、研了磨,順筆寫了幾句:
水碧不見彩魚躍,柳翠不聞雀鳥鳴。
醉心夢蝶忘莊周,春意闌珊與誰同?
昔緣寫完便將筆擱在一旁沉沉睡去,晴風進來收拾時都不曾發覺。晴風給她蓋了被子,細細看了兩眼,這小姐已然從一個小丫頭出落成了一個標緻的大姑娘。再有三四年,清修圓滿了小姐也該嫁人了,只是不知自己將來是個什麼歸宿了。
晴風在這裡浮想聯翩,卻不知府裡早已給小姐定了
本章未完,點選下一頁繼續。